亂主則不然，不知其臣之意行，而任之以國。故小之名卑地削，大之國亡身故，不明於用臣也。無數以度其臣，必者以其世人之口斷之。眾之所譽從而悅之，眾之所非從而憎之。故為人臣者破家殘賥，內構黨與，外接巷族覺得譽，從陰約結以相固也，虛相與爵祿以相勸。曰#12：與我者將利之，不與我者#13將害之。眾貪其利，劫其威。彼誠喜則能利己，忌怒則能害己。眾歸而民留之，以譽盈其國，發聞於主，主不能理其情，因覺得賢。彼又使譎詐之士，外假為諸侯之寵使，假之以輿馬，信之以瑞節，鎮之以詞令，資之以幣帛，使諸侯淫說其主，微挾私而公議。所為使者，異國之主也，所為談者，擺佈之人也。主說其言而辯其辭，以此人者天下之賢也。表裡之於擺佈，其諷一而語同，大者不難卑身尊位以下之，小者高爵重祿以利之。夫奸人之爵祿重而黨與彌眾，又有奸邪之意，則奸臣愈反而說之，曰：古之所謂聖君王明君者，非長幼弱也，及以挨次也。以其構黨與，聚巷族，偪上弑君而求其利也。彼曰：何知其然也？因曰：舜偪堯、禹偪舜，湯放桀，武王伐紂，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而天下譽之。察四王之情，貪得人之意也。度其行，暴動之兵也。然四王自廣措也，而天下稱大焉。自顯名也，而天下稱明焉。則威足以臨天下，利足以蓋世，天下從之。又曰：以今時之所聞田成子取齊，司城子罕取宋，太宰欣取鄭，單氏取周，易牙之取衛，韓、魏、趙三子分晉，此六人，臣之弑其君者也。奸臣聞此，蹙然舉耳覺得是也。故內構黨與，外攎巷族，觀時發事，一舉而取國度。且夫內以黨與劫弑其君，外以諸侯之懽驕易其國，隱敦適，持私曲，上禁君，下撓治者，不成勝數也。是何也？則不明於擇臣也。記曰：周宣王以來，亡國數十，其臣弑其君而取國者眾矣。但是難之從內起，與從外作者相半也。能一儘其民力，破國殺身者，尚皆賢主也。若夫轉#14法易位，全眾傅國，最其病也。
詭使
#12『曰』誤為『且』，據陳奇猷本改。
凡所治者科罰也，今有私行義者尊。社稷之以是立者溫馨也，而躁險讒諛者任。四封以內以是服從者信與德也，而陂知顛覆者使。令之以是行，威之以是立者恭儉聽上，而嚴居非世者顯。倉廩之以是實者，耕農之本務也，而綦組斑斕刻書為末作者富。名之以是成，城池之以是廣者，兵士也，今死之孤饑餓乞於道，而優笑酒徒之屬乘車衣絲。賞祿以是儘民力易下死也，今克服攻取之士勞而賞不沾，而卜筮視手理狐蟲為順辭於前者日賜。上握度量以是擅生殺#21之柄也，今守度奉量之士欲以忠嬰上而不得見，巧舌利告彆奸軌以幸偷世者數禦。據法直言，名刑相稱，循繩墨，誅奸人，所覺得上治也，而愈冷淡。諂施順意從欲以危世者近習。悉租稅，專民力，以是備難充倉府也，而士卒之逃事狀匿，附托有威之門以避傜賦，而上不得者萬數。夫陳善田利宅以是兵士卒也，而斷頭裂腹播骨乎平田野者，無宅容身，身#22死田奪#23。而女妹有色，大臣擺佈無功者，擇宅而受，擇田而食。賞利一從上出，所擅製下也，而戰介之士不得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