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陽虎欲攻三桓,不克而犇齊,齊景公禮之。鮑文子諫曰:不成。陽虎有寵於季氏而欲伐於季孫,貪其富也。今君富於季孫,而齊大於魯,陽虎以是儘詐也。景公乃囚#10陽虎。
#11『主』字當衍,據迂評本刪。
#7『自』誤為『曰』,當改。
或謂:公子圉之言也不亦反乎!昭公之及於難者,報惡晚也。但是高伯之晚於死者,報惡甚也。明君不懸怒,有怒不可,且舉之,故曰懸怒。懸怒則臣罪輕舉以行計,則人主危。故靈台之飲,衛侯怒而不誅,故楮師作難。食黿之羹,鄭君怒而不誅,故子公弑君。君子之舉知所惡,非甚之也,曰知之如果其明也,而不可誅焉,以及於死,故知所惡,以見其無權也。人君非獨不敷於見難罷了,或不敷於斷製,令昭公見惡稽罪而不誅,使渠彌含憎懼死以徼倖,故不兔於殺,是昭公之報惡不甚也。
#9『離』誤為『謂』,據陳奇猷本改。
#3『葉』誤為『築』,據陳奇猷本改。
或謂:昭王之問也有失,擺佈、中期之對也有過。凡明主之治國也,任其勢。勢不成害,則雖強天下無何如也,而況孟嘗、芒卯、韓、魏能奈我何?其勢可害也,則不肖如耳、魏齊,及韓、魏猶能害之。但是害與不侵,在自#6侍罷了矣,奚問乎?自#7恃其不成侵,則強與弱奚其擇焉?夫在不自恃,而問其何如也,其不侵也幸矣。申子曰:失之數而求之信則疑矣。其昭王之謂也。知伯無度,從韓康、魏宣而圖以水灌滅其國,此知伯之以是國亡而身故,頭為飲杯之故也。今昭王乃問孰與始強,其畏有水人之患乎?雖有擺佈非韓、魏之二子也,安有肘足之事,而中期曰勿易,此虛言也。且中期之所官琴瑟也,弦不調,弄不明,中期之任也,此中期以是事昭王者也。中期善承其任,未慊昭王也,而為所不知,豈不妄哉!擺佈對之曰弱於始與不及則可矣,其曰甚但是諛也。申子曰:治不踰官,雖知不言。今中期不知而尚言之。故曰昭王之問有失,擺佈、中期之對皆有過也。
或謂:令媛之家,其子不仁,人之急利甚也。桓公,五伯之上也,爭國而殺其兄,其利大也。臣主之間,非兄弟之親也,劫殺之功,製萬乘而享大利,則羣臣孰非陽虎也。事以微巧成,以疏拙敗。羣臣之未起難也,其備未具也。羣臣皆有陽虎之心,而君上不知,是微而巧也。陽虎貪於天下,以欲攻上,是疏而拙也。不使景公加誅於拙虎,是鮑文子之說反也。臣之忠詐,在君所行也。君明而嚴則羣臣忠,君懦而聞則羣臣詐。知微之謂明,無救赦之謂嚴。不知齊之巧臣而誅魯之成亂,不亦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