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墨寶軒的人第一眼幾近都能瞥見這方硯台,但是視野下移看到那塊“一千兩”的價碼時,便都隻能卻而止步,望物興歎。
張言知聞言搖了點頭,笑著道,“這硯台在不愛好的人眼裡不過是塊破石頭,與內裡那些五十兩銀子的並無二致,但是在愛好的人眼裡就是無價之寶,貴不貴重,實在不過是值不值得。”
墨寶軒劈麵,乃是京中最好的酒樓迎客居,此時,一個身著水藍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二樓窗邊,一隻手托腮,神態慵懶的看著墨寶軒中產生的統統,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白淨的臉龐上,輕巧暖和。
“公子說得極是,像公子這類識貨之人,能看得出這硯台的代價,必然才調橫溢,”劉掌櫃一邊笑眯眯的吹噓著他,一邊接過包裝好的硯台,彎著腰遞給他,連聲道,“公子請收好,用了此硯必然能文思泉湧,蟾宮折桂,金榜落款……”
“你這不是還充公他的錢嗎?如何?嫌少?那本公子再加五百兩,”沈天智語氣傲慢,脫手更是風雅,對服侍在身邊的小廝道,“小三子,掏錢。”
測驗就像兵戈,筆桿子就像槍桿子,先非論文采如何,起首不能在設備上遜彆人一籌,大族後輩天然有這類憬悟,京中最負盛名的墨寶軒這幾日賣出的文房四寶比疇昔一年都多,乃至有些供不該求,劉掌櫃的坐地起價,卻仍然有人一擲令媛,隻為求個心機安撫,直樂得他眉開眼笑,做夢都能笑醒。
“且慢!”就在張言知拿著銀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伸手要去接這硯台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聲大喝,轉頭一看,一個身著紫紅色華服的男人,在兩個小廝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我就要這方端硯,”話還未說完,便被張言知打斷了,看現在這環境,他天然也曉得掌櫃的是甚麼意義,便扭頭對上沈天智的視野,安然道,“這位少爺,不管甚麼事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這硯台是我先買下的,你就算出再多銀子也冇用。”
但是為了本身喜好的東西,就算不用飯,他也情願。
“去,拿五千兩銀子給那墨客。”
“像你這類人,用二十兩一方的硯台就差未幾了,你,配不上這麼好的端硯。”沈天智見他沉默不語,曉得是本身說中了,語氣中更帶了一絲諷刺。
淺顯的硯台都在五十兩以下,能上一百兩的都能稱之為上品了,而這塊硯台竟然要一千兩,出入這墨寶軒的固然都是大族後輩,卻冇幾個肯花一千兩銀子來買一塊硯台的,遵循他們的設法,有這錢還不如請幾個樂伎回府,還能尋歡作樂,花天酒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