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任何時候都很在理。許褚連宣稱是,當即道:“步騎各隊隨我來,向魏王挨近!”
眼看著許褚揮刀直劈下來,雷淑的從騎從中間催馬過來,橫身在前舉起長槍,試圖用槍桿擋住刀鋒。可許褚的體力之大超乎設想,沉重的大刀劈下去,槍桿當即被砍斷,那從騎慘叫一聲,被長刀從左肩胛骨斜著直落到右腹,頓時五臟六腑傾瀉而出,澆了戰馬一身,再黏糊糊地順著馬背往地下賤淌。
“這……”
斯須間,陣列便成,哪怕是在全軍擺盪的窘境中,仍然顯出幾分浩大嚴整的姿勢。
這一隊交州騎士的衝殺勢頭,被許褚硬生生地阻住了。
他的耳朵裡,聽到無數鐵質的弩機被翻開、硬木鐵胎弩臂被扳彎的格格聲響,聽到獸筋所製作的弩弦拉得愈來愈緊,模糊在氛圍中震顫。
“東麵第二處營地!對準了那邊!統統人全都對準了!”薑離大聲喊著。
許褚勒馬回身,身後緊跟著他的虎騎隻剩下了三十餘人,個個周身浴血,甲冑碎裂。再看背麵,交州騎隊的折損隻會比虎騎更多,而他們的打擊速率是以稍緩。
全部拒柳堰營地設在長條形的天然堤上,營地大抵呈東西長而南北狹小的弧形。交州騎兵士分四路殺進營地深處,一時候將整片營地截成了五段。而這五段的景象,全都清楚地落在了身處營地南側的馬岱眼中。
“混蛋!不要亂衝!調集起來!佈陣佈陣!”許褚氣憤地呼嘯著。
但現在,他可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有人感覺頭皮發涼,下認識地哈哈一笑,有人鹵莽地罵了一句。
“東麵第二處營地,曹操就在那邊。”馬岱儘量保持慎重的語氣,對部下們道:“那邊再今後,便是連通瀴水兩岸的一處野生堰堤,上有橋梁。曹操很輕易調懦夫斷後,自家從橋上撤走,我們得夠快,夠猛,不懼捐軀。”
這一來,諸多曹軍步兵終究獲得佈陣的餘暇!
“將軍!魏王在那邊,我們須得儘快和魏王彙合!須得護住魏王!”邊上一名從騎提示他。
馬岱和部下們都仰著頭,看著這團閃著寒光的猙獰雲氣重新頂飛過。
交州軍的強弩都尉,是純以弩箭破敵的專業甲士。都尉部屬有有連弩三百具,腰引弩一百具,並及雜項弓弩多少。單以兵器裝備的數量和精美程度而言,實在比荊州軍更強。
他身形所過之處,交州騎士們揮動著長槊、長刀,鐺鐺連響地砍在他加厚的甲冑上,有的劃開了,有的彷彿斫中了甚麼,卻彷彿完整不影響許褚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