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行人不再沿著江邊官道前行,而是走上另一條通衢。這條門路寬廣程度幾近與官道普通無二,但路麵較著是新夯成的。
劉封脾氣直率,當即便問道:“續之,你胳膊上如何回事?”
霍峻初時覺得雷遠隻是作出胼手砥足的姿勢拉攏民氣,成果聽他這麼說來,竟似真的是參與此中,還下了大工夫的?再想想剛纔他向民夫們告彆的時候,那些民夫歡愉揮手的神態怎也假裝不來……這便有點意義了。
向寵的神情有點內疚,看到雷遠諦視到他,趕緊緊走過來見禮。雷遠並不怠慢,客氣行禮。
“恰是。”雷遠道:“沿著這條路一嚮往南,行八十裡就到洈水。零陵、桂陽等地的商旅如果今後條門路前去巴蜀,能夠節儉一百多裡的路程。但是……咳咳,眼下彷彿還冇甚麼用。”
雷遠想了想:“如若天下承平、兵器不動,能做個親民官莫非不好麼?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也是善事。”
霍峻說的冇錯,這兩個月裡,雷遠確確實在地把本身當作親民官,也紮踏實實地做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當然辛苦,卻給雷遠帶來了歡愉。
之前那位渡河時特彆謹慎謹慎、乃至被關平嘲笑的,是襄陽宜城人向寵。向寵的叔父向朗向巨達,師從於名流司馬徽,原仕劉表為臨沮長,客歲受命督領夷道等縣軍民事,與張飛火伴。向寵本人固然幼年,已任劉備帳下部曲督,因為行事勤謹細心頗得好評。
世人談笑間,待到後繼的步隊全數過河,便再度出發。
“之前有位大匠發起,能夠製作榪槎擋水,然後再下橋樁,再以竹籠和碗兜等物圍攏加固,本日恰是試行的時候。現在看來,結果不錯!仲邈兄請看,從那邊到這裡……”
“續之,這條門路也是新斥地的麼?”關平問道。
在向寵以後登岸的青年神采飛揚,乃是馬謖馬幼常。馬氏是襄陽宜城冠族,馬謖之兄馬良現為左將軍掾,是智囊中郎將諸葛亮的首要助手。向朗夙來推許馬氏兄弟的才學,是以向寵對馬謖也格外尊敬,馬謖下船時,向寵特地揮退扈從們,親去攙扶。馬謖倒也並不客氣,明顯兩家人非常熟諳。
此時李貞取出黑綬、銅印、大氅等為雷遠一一佩齊,因而雷遠便共同著抬手舉足,轉眼間就規覆成了官員姿勢。他本人冇有重視到,當他著回袍服的時候,雙手伸展舉高,手臂上那條從上臂直貫至手背的猙獰傷疤便完整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