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宣讀結束,雷遠麵對著全軍,大聲道:“此前數月,將士們有殺敵建功者,剛纔都已經各自獲得犒賞。現在,我還要分外賞一人!陳洪雖非疆場殺敵,但挽救了很多將士的性命,乃是第二等的大功!有大功者,當有厚賞!”
不久以後,那親兵帶著幾名流卒倉猝趕來。待得士卒稟報,世人這才曉得:昨日徐說確切帶領五名流卒往山穀中探勘,解纜時也確曾提起將在第二天上午折返。但現在,六人俱都未曾返回。
黃晅字公昱,是豫州陳郡人,雖家貧卻自幼讀書,曾經獲得過本地明法科的推舉。怎奈獲咎了鄉裡惡棍,爭論時錯手殺人,被罰以黥麵和城旦的徒刑。黃晅不平而逃,展轉亡入灊山。
各營各部賣力軍法的軍官們,昨夜就把建功將士的名單寫好,並遵循建功的時候、功績的大小彆離載入功績簿。這幾日在雷遠身邊很得力的書佐黃晅忙了一夜,賣力彙總、辨彆功績簿上瑣細記錄,將之分門彆類,並作出誇獎規格的建議。
雷遠在灊山中的所謂本部,最後隻包含他的靠近扈從二十餘人,厥後在前去擂鼓尖阻擊張遼的過程中,又連續招攬散兵遊勇,擴大到百餘人範圍。這支兵力在擂鼓尖戰事中折損過半,剩下的現在大部分都成了屯長、都伯級彆的基層軍官,被雷遠分撥到各部去了。
但是此人竟未能到現場領受犒賞,實在遺憾。
宗族來賓歸入軍隊體係當中,雖遭到軍府的影響,卻還是保持著與將領的舊有主從聯絡,每逢作戰,其戰役力和韌性都超越普通的將士,是將領本身軍事力量的根基盤。為了保護好這個根基盤,雷遠必須包管他們的報酬,進而做到治之以法,信賞明罰。在這方麵,雷遠夙來極度正視。
既然事蹟和數字都覈算清楚,犒賞的發放便雷厲流行。李貞很快就帶著裝滿幾輛牛車的錢帛進入營裡,將之擺在雷遠在高台之前。
但現在在場的將士,大部分都是三等乃至四等的功績。
現在,構成雷遠本部的將士們一部分是如同雷澄、沈真、韓縱如許原屬於雷緒的親兵部眾,另一部分,則是雷遠在不竭整編部伍的過程中,從淮南豪右各家中抽調出的勇猛善戰之士,比如任暉便是此中的代表。可這兩部分的人手,在灊山和厥後的戰役中,都冇有甚麼像樣表示。
但韓縱是雷緒的老部下,這才投入雷遠部下兩三天罷了,他敵部下的把握不免另有些疏鬆;何況明天是元日,雷遠並不籌算責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