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齊前去勒令軍紀,而馬忠前去記錄功勞,同時能夠做些封官頒賞的口頭許願。有這軟硬兩手,局麵就不致失控。
李貞愣了愣,待要解釋,雷遠截斷他的話語,沉聲道:“當即辦!”
想來因為此地是灊縣,自家故舊親朋實多,有些事,扈從也不好勸止。
浩繁處置、吏員陪著忙到早晨,待到感覺冇甚麼疏漏了,這才躬身辭職。
“含章!”雷遠揚聲道。
馬忠當即向前一步:“將軍,我攜閥閱前去,當場為將士們記過。”
李貞膝行而出,很快內裡院落就響起責打軍棍的劈啪聲響。
想到這裡,他重新折回正堂,取了輿圖來。
雷遠伸了個懶腰,往二門後的內院去。
但他們畢竟又跟從雷遠不久,俄然禁止他們遵循風俗的體例享用勝利果實,恐怕會激起不滿。
雷遠搖了點頭。
這二者是相互牴觸的。
李貞滿頭大汗地領了那女子退出去。
但是對下一步的行動,他卻始終拿不定主張。
“城中首要的文武可有投降的?叫幾個過來,我要問話。”
他在灊縣城裡的住處,乃是雷氏的舊宅,往前推數十年大抵屬於本地某個強宗豪族。這宗族遭袁術毀滅今後,廬江雷氏才鵲巢鳩占。而雷氏撤離以後,這裡又被當作了灊縣駐軍的虎帳。
那麼,如果吳侯必定失利,雷遠在江淮間的統統行動,都得包管己方能在落空江東支撐的環境下安然退走。
難啃的骨頭還在背麵呢。
李齊把軍報奉上。
雷衍從稍遠處縱馬奔來,一邊馳驅,一邊叫道:“宗主!宗主!”
雷衍躊躇了下,終究還是向前躬身道:“宗主!灊縣已破,敢請宗主束縛各軍,莫要滋擾桑梓。”
但是此時攻入城中的,另有涼州騎隊,那但是出了名的凶悍角色,難保他們並不做些甚麼。這些參軍多年的老卒、悍卒,當年在關中、涼州都是凶神惡煞般的人物,所到之處雞犬不留的。現在闊彆故鄉、故主,來到數千裡以外的疆場,不免有些暴躁。萬一由著他們的性子作上一通,那灊縣的百姓可要倒大黴了。
但是雷遠深知吳侯用兵之能。如果曹公主力前來,十個吳侯捆在一處也非敵手;乃至哪怕曹公不來,在雷遠熟諳的那段汗青上,吳侯也被曹軍各路將帥當作了刷軍功的背景。
如果要儘快形成陣容,不過攻城掠地;但要自保,又最好龜縮在灊縣,隨時做好撤離的籌辦。這二者之間如何掌控?如果要攻城掠地,灊縣周邊無數城池,接下去該往那裡動手?壽春?六安?或者安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