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正領兵在前,聞言頓時大怒:“你家爺爺方纔戰退了曹軍,救了你們的狗命。你們這些躲在前麵的慫人,竟敢如此欺辱我們?”
雄師稍許遲延,隨即持續進步。
雷遠連聲喝退甘寧,攜著使者的手,低聲道:“甘將軍性子暴躁,足下千萬不要介懷。我已令人略備薄禮,權表歉意。”
他含混隧道:“本來是足下……如何,嚴府君請足下來,有甚麼宣諭麼?”
他扭過甚,看看自家帶出的徒附、劍客數十人,心想:“非得建立奇功才行。”
玄德公此舉使得郡將倍感幸運,是以雷遠所部到達時,獲得了非常客氣的對待。雷遠當然也很曉事,當晚登門拜訪,因為來去兩番獲得照顧的啟事,奉送了一些禮品。
甘寧連連奸笑,一麵逼近那使者,一麵將雙手按得樞紐劈啪作響:“甘某離鄉好久,錦帆賊的威名,恐怕很多人已經忘了吧!”
他是做慣了江賊的,行事從無顧忌,罵了兩句,感覺愈發氣惱。因而跳了起來,伸出葵扇般的手掌,擺佈完工,賞了兩個耳光。
雷遠此言一出,甘寧又要暴跳。
二十年前,巴東、巴西和巴郡乃是一體。這個規格龐大的巴郡,治所便設在江州。厥後因為統領範圍實在太大,難以應對此起彼伏的黃巾賊、米賊或巴賨蠻部反叛,以是纔將之一分為三。這一大郡盛時戶口百餘萬,與蜀郡相差無多。而作為郡治的江州,實在是益州東部首屈一指的大城,又得鹽鐵之利,城池幾顛末增築,週迴十餘裡,那裡會駐紮不了數千人?
雖說巴郡太守嚴顏本人始終反對聘請左將軍入蜀,但巴郡各地領兵的將校們卻對荊州軍並無歹意,很多人乃至還抱著歡迎的態度。這是因為他們厭倦了劉益州?還是因為他們過分害怕北方的勁敵呢?雷遠始終冇想明白。
那使者被仆人扶起來,不敢再看甘寧,轉向雷遠躬身見禮:“拜見雷將軍,數月前您從江州北上,我們是見過的。”
墊江乃涪、漢二水合流之處,是荊州入蜀的最後一處要隘,憑高據深,屹為險要,有巴郡郡兵千人在此駐守。
第三天的中午,雄師分開巴西郡;酉時到達墊江,這便正式進入巴郡。
雷遠乾脆留下了他們,而原定在墊江招募的民伕也還是招募。有處所官吏扣問,要這麼多人力做甚。雷遠道:“將士們戍戰數月,都很怠倦了;多安排些力役,便能使將士們沿途能夠輕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