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過郭竟的胳臂，輕笑道：“我還記得，兩年前在固始，便是老郭最早提出伏擊曹軍馬隊的建議。現在故伎重施，結果仍然……此等善於之技，誰都瞠乎厥後。”
雷遠說話的時候，郭竟便已聽到河灘絕頂一塊龐大岩石背麵，傳來連聲慘叫。他便曉得，那是鄭晉在拷問。
換了雷澄、丁奉等人，在獲得一場大勝今後，不免信心實足。但郭竟提到羌胡馬隊的戰役力時，安然給出誠心評價，並不因為勝利而高估本身、低估仇敵。
他看雷遠仍在聆聽，輕聲道：“馬超已經開端攻城了，動用的兵力範圍不小。”
說來奇特，鄭晉這廝自稱乃是當代大儒鄭泰的家仆出身，卻向來冇有半點“胡為乎泥中”的風雅，滿腹都是拷掠搜刮的盜匪學問。雷遠本人不喜好這類做派，而不免有如此行事的需求；以是凡是都讓鄭晉本身去做，他隻等成果出來……或許顯得偽善了些。
“是。”鄭晉回聲道：“據董種說，馬超在長安城下被韓遂等關中諸將和夏侯淵合力擊敗，本部隻剩下五百人。但他獲得張衛的策應，潛至漢中，隨即調集羌氐部落首級。眼下從隴上趕來襄助他的，乃是百頃氐王楊千萬與興國氐王阿貴，兩人共領羌胡人馬五千，此中馬隊居半。”
對郭竟如許的宿將來講，這等範圍的戰事，不過是大餐前的小點心罷了，尚不至於為之衝動。既然戰事結束，所屬的將士們各有職司，自去措置。
這一戰狠惡而短促，瞬息之間，數百人屍橫當場。
郭竟趕緊謙謝幾句，兩人這時便已走到宕渠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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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遠這才嚴厲下來，他問：“我略看了看，將士們折損很多。剛纔與羌胡比武，感受如何？”
當然，落空袍澤的痛苦也難製止，特彆是在宕渠、墊江等地招募的新兵格外脆弱些。或許是益州的戰亂程度較其他州郡略輕，因而人也相對不那麼堅固，乃至有人由哽嚥到痛哭，乃至淚如雨下的。
這時候，化成山北麵、漢昌縣城方向的天空中，彷彿有沉悶的巨響，像是高山起了旱雷。但因為間隔太遠，傳到這裡，已經有些恍惚了。
郭竟毫不在乎地從他們身前走過。
雷遠問道：“氐王楊千萬和阿貴？一次征調近千馬隊？”
雷遠微微沉吟，低聲道：“本部五百，挾裹張魯部屬萬人，彆的另有氐王所部五千。合計馬隊數量隻怕有三千、四千乃至更多……委實不好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