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遠恍若不見,他神情輕鬆地揮了揮馬鞭,安然道:“我的部下們不會等閒行動的。”
錢博一怔,夷廖歎了口氣。而在他兩人的身後,扈從們的神采都變了。
現在夷廖和錢博都和明白,林邑國的附庸們極儘殛斃,卻不急於攻城,明顯是在等候雷遠的反應。而雷遠一旦變更聽手援助,賣力壓上去對應的,就是鬱林郡的三位中郎將所部。
另一方麵,夷廖和錢博在為雷遠行事的過程中,會擴大本身的權勢。但實在,他們來到交州也就是十來年的事情,論根底,遠不能與真正的交州豪族比擬。當他們與交州本地人反目今後,又不得不依靠雷遠的支撐。
當雷遠與鬱林郡的處所權勢大打脫手,林邑國便能夠安閒變更更多力量。
這兩人都是荊州人,以交州牧部下小校的身份起家,又在主君失利今後糾合部下橫行於嶺南,終究得以各自盤據三分之一的鬱林郡,曆經多年交戰而職位不搖。
夷廖點了點頭。
這話問得,太直白,太無禮。夷廖趕緊扯了扯錢博的衣袖。
兩人聞聽,俱都苦笑。
而夷廖、錢博兩人的扈從們也警戒起來。
從這兩方麵考慮,彷彿交州範圍內,鮮有比他們兩人更合適的人選了。
場間的氛圍變得嚴峻。兩方扈從們的數量是一樣的,十人對十人。可夷廖錢博兩人的部下,都曾傳聞過雷遠如雷貫耳的威風,可止小兒夜啼的凶名。這位左將軍數年來縱橫南北,所向披靡,那些勝績摞起來,比平凡人的腰還高……
“我本人,和我帶來交州的部下們,手上最好不要沾太多的血。但該殺的人,又不能不殺。”雷遠說到這裡,眼神俄然鋒利起來,他來回掃視著夷廖和錢博,“較之於那些在交州占有了數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強豪們,你們兩位為我做這些事,特彆合適些。”
聽得雷遠扣問,夷廖和錢博一時卻不答覆。
可夷廖沉默了好久,到了最後,還是搖了點頭。
但雷遠與此前的任何一名交州刺史、交州牧都不一樣。他有左將軍持節董督交州的名義,權限要大很多;他坐擁強兵和貿易渠道,權勢也要大很多。
“以是,便有效得著我們的處所?”
錢博向夷廖微微點頭。
在場的統統人,都有亂世中磨鍊出的鐵石心腸,死一些人,算不得甚麼。之以是要等著看幾天,是為了看明白區氏的企圖。
但實際上,夷廖和錢博的力量遠不如區景。而區景又是林邑區氏的本家,是區氏放在漢家邊境的代理人。夷廖和錢博非常確信,本身一旦發兵去攻打大岐界等六部,區景立即就會出兵直搗兩人的老巢,將他們的老婆族人全數殺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