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這麼想著,一手按劍,走到廳堂以外。
“至於第三件事,由李貞和王平牽頭,查一查本日的景象。這些蠻部渠帥、首級,是抱了甚麼樣的企圖來此,他們公然受人矇蔽?還是首鼠兩端?一個個的都要查問過。再及阿誰甚麼大巫,她想要達到甚麼目標,是誰在唆使把持,又是如何做到此等景象……全都要問清楚。”
“第一件事由辛公去辦。你立即找幾個擅於屬文的管事,先寫一篇文章出來。就說我本日和蠻部各位渠帥、大巫置酒高會,極其喜樂,會上還肯定了本年的蹴鞠賽程和和鬥雞、相撲、傀儡戲和百戲之類揭示的內容,諸部大悅,擬向本年參與蹴鞠者頒佈厚賞。嗯,筆墨既要淺白,再要花團錦簇!”
辛彬雖已年老,確切是個明白的。
但是,荊蠻各部在樂鄉有實際好處、又以樂鄉大市為平台,與漢家處得頗稱調和。哪怕以好處分派不均和宗教上的牴觸為契機,想要煽動起大範圍的牴觸,絕非易事,所投入的力量也毫不會少。呼應可知,江東既然這麼做,圖謀必然甚大。
近代以來,刺殺之風極盛,舉凡政見牴觸、情麵衝突,常常以刺殺作為終究的處理手腕。現在身居高位的官員,幼年時便有行刺殺之事,自發得任俠的。而曹公、玄德公都有遭人行刺的記錄,孫權的兄長孫策,更是直接死於刺客之手。
這時候李齊渾身濕淋淋地過來,跪在雷遠身前叩首不止,口稱極刑。
雷遠點頭:“文章先給我看過,然後儘快謄抄多份,發往各處蠻夷寓所。彆的也發給我方與蠻夷來往的統統人……讓他們都去鼓吹!”
“請將軍叮嚀。”世人嚴厲答道。
當日雷遠不再出行,直接領著大隊折返夷道去了。
此時院落側門處一陣吵嚷,本來是趙襄等人本來在圍屯另一頭撫玩風景,傳聞蠻夷大巫試圖行刺,倉猝趕了返來。
天下正值鼎立之時,三方相互添堵的操縱向來都不會停,而曹氏所長在軍事威懾,有才氣、有人脈在荊州轄境把持蠻部的,就隻要曾經一度節製荊南多地的江東孫氏。
說到這裡,雷遠頓了頓,看看辛彬。
李齊作為主君身邊最後的保障,竟未闡揚一丁點的感化。他自發得極刑,實在不枉。
以方纔的局麵來講,若這個大巫不是愣頭愣腦地上來責問雷遠,想要勒令他召回張魯;而是將雷遠和彆的人一起放翻,緊跟著就是一刀,那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