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之,你看。”劉備在輿圖上指導著說道:“這便是荊南四郡了。長沙郡北部俱在東吳之手,此中尤以巴丘、臨湘為首要據點,而武陵郡這邊……你看,東吳以黃蓋為武陵太守,占有武陵郡治臨沅、漢壽、益陽等地,又以周泰駐軍在澧縣,向北與夷陵照應。續之,對此你能夠看出甚麼?”
這名兩鬢染霜的老甲士探手指劃輿圖:“孫劉聯盟抗曹的大旨,毫不成擺盪,但這不代表我們不能有所作為。我意欲將淮南人眾投入到兩處,以製約東吳。續之,你和廬江雷氏的部曲後輩,可自行挑選一處落腳,另一處,則交給歸屬左將軍府的編戶齊民。”
雷遠雖不風俗,但玄德公盛情拳拳,又找不出合適的來由推讓,無法之下,隻得從了。
毫無疑問,玄德公是從草澤當中崛起,赤手起家直到能夠撬動天下局勢的豪傑,不是迂闊的宋襄公。他當然仁德愛民,但真到需求機謀手腕的時候,他有甚麼不會的呢?
雷遠差點笑出聲,幸虧他脾氣深沉,很好地粉飾住了笑意,隻問道:“莫非有了甚麼停滯?”
“我領兵南下不久,即被周郎所知,周郎不肯荊州重回劉景升之子的治下,孔殷變更水戎服載兵力,以黃蓋、周泰為將,儘力打擊荊南。短短半年的時候裡,兩家的兵力各自擴大,終究在荊南四郡構成了犬牙交叉的局麵。正因為這段時候裡,孫劉兩家的主力都在荊南,這才使得曹仁苟延殘喘一年之久。現在的荊南四郡,以所領的城池、人丁來計算,天然是我更多些。但是東吳所據也不在少數。”
劉備回身看看雷遠神情,奇道:“這兩處的地理環境或有好壞、所關聯的職務也有凹凸。續之竟不需求籌議籌議,細心衡量的嗎?”
他以手撐地,起家伸展了下腰身:“當然,這決定如此嚴峻,倒也不必急於一時。三日、五日,想來還能等得起。”
兩人直談到天氣放亮才歇。
雷遠正色道:“這是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的善行。主公真乃仁厚之主。”
這不是詭計,而是再安然不過的管理手腕;統統都擺在檯麵上,攤開了利弊,有得必有失,任君挑選。
劉備指出的兩處,一個是零陵郡北部的昭陵縣;另一個,是在公安以西、夷道以東,以南郡孱陵縣西部為主,再併入周邊各地而新設立的縣,名叫樂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