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所規定的邊界在那邊?”雷遠問道。
“近世以來,豪族大姓驕橫放肆、把持處所,權勢強大者乃至勒迫州郡、架空長吏。我這半生顛沛流浪,此等景象見得太多了,深知這是百年的弊政,非一朝一夕所能管理。現在,荊襄士族能夠捨棄家屬的世代基業而來就我,足顯對漢室的虔誠,我也冇法要求他們做得更多。幸虧雖無言辭商定,相互卻有默契,左將軍府不會決計腸打擊他們,而他們也須得略加收斂,不超出左將軍府規定的邊界。如此,就當相忍為國了,不是很好麼?今後的事,無妨今後再說,待到安定這亂世今後,有甚麼事不能談呢?”
劉備笑了起來,他起碼能夠肯定,雷遠是個值得來往之人。因而他不再勉強,最後令趙雲、簡雍在左邊前後落座。雷遠坐在了右邊第一的位置,以後辛彬、鄧銅等等依序入坐。
此前在灊山中,雷遠向趙雲道,情願為劉豫州肅除不從命的豪右家屬,使劉豫州能夠獲很多量在籍戶口,但同時也請劉豫州對廬江雷氏的宗族權勢略加優容。趙雲雖未正麵承諾,卻領著所部精銳,在那場動亂中實實在在地成為了雷遠的後盾。而後數白天,雷弘遠舉誅戮十餘家豪族,而數萬之眾無敢違背者,這不能不說與趙雲的支撐相乾。
他向趙雲點頭表示:“此行路途悠遠,為防波折,得費事子龍隨行保護。”
雷遠倒冇有重視到劉豫州與趙雲的眼神互換。如果說,在灊山中的數百裡跋涉使雷遠有甚麼竄改,那就在於他已經風俗了部屬們的令行製止。
這個纖細的行動讓劉備的瞳孔微微收縮。他見地深廣,天然清楚這代表了對部屬多麼強大的節製力。
而簡雍帶著滿臉促狹的笑容,趴在案幾上向劉備連連揮手:“主公!主公!那件事呢?那件事可有成果了?”
“玄德公但有所命,雷遠不敢推讓。”
抽得一個空暇,劉備微微向雷遠地點的方向側身,輕聲道:“續之衝破重重隔絕,領數萬之眾、越數百裡之遙來荊州落腳,這是近世以來罕見的豪舉,令我敬佩不已。續之對家屬將來的設法,子龍也派人向我傳了話。”
走舸裡連續又有人登岸,竟然不是扈從,而是一些仆人。他們抬著案幾、竹蓆之類,就在岸邊擺開坐位。
劉備輕鬆安閒地談說著,而雷遠寂然應道:“您的意義是?”
趙雲寂然道:“是。”
說著,他牽著雷遠的手,試圖讓雷遠與本身並坐在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