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沉聲道:“我這裡,已經擇出了精通水性、勇於搏殺的精銳將士五百人,也湊足了兵器甲仗。隻等船來!”
此時閻宇手裡拄著一根長矛,一步一跛地走在句扶身後。
連接樊城與襄陽,動用龐大人力物力修建的浮城、浮橋體係已經蕩然無存,連帶著賣力保衛浮橋的將士、浮橋兩端的軍寨和巨量物質俱都順水飄冇。
幸虧這時候城內城外的水位已經普通高低,坍塌一截城牆也冇甚麼值得錯愕的。
句扶點了點頭,一時冇有答覆。
故而,這一仗是我們贏了!比及水退,各部持續南下,往泥濘中清算荊州軍和交州軍的餘部,的確易如反掌!
在這時候,統統的曹軍將士都隻忙著自救,偶爾有人想到停止到一半的戰事,則會有軍官奉告他們:
這場水下來,曹劉兩傢俱都接受喪失,誰也不比誰強些。但是我軍在宛城、新野另有魏王親率的雄兵大眾,而荊州軍、交州軍還能剩下甚麼?
句扶看得清楚,那恰是交州船隊的統領之一,荊州當陽人袁龍。
不待將士們伸手唆使,句扶就看到了。
很多房屋因為接受不了頂部簇擁的人,搖搖擺晃地坍塌了。乃至就連看似堅毅非常的城牆,被丈許深的大水持續浸泡沖刷數日今後,也開端逐步傾圮。開初像是被擠壓的豆腐那樣,一點點地變形,變形到了某個臨界點今後,就轟然大響著墮入水中。
他幾個箭步,極其敏捷地趕到瞭望的將士們身邊:“船在那裡?”
數日以內,漢水眾多,濁浪滾滾,水勢囊括數百裡範圍。曹劉兩方在這此地區中各陳數萬雄師,連營似鐵,殺氣沖天,但是大水一到,瞬息間不知多少營寨、軍屯被沖毀,也不知多少將士葬身魚腹當中,景象慘絕人寰。
水勢漸漸在減退,本日的山道就比昨日延長出去兩丈多,但想要往外去,仍然非常之難。昨日下午雷將軍從雞鳴山派了親信扈從過來聯絡,四十餘裡路程,扈從一行人不眠不休,整整跋涉了八個時候。
在淯水和漢水的共同感化下,漢水兩岸全都洪濤眾多,襄陽、樊城,乃至鄧塞等曹軍重兵駐守的城池儘數冇入水中。如果從高處往下俯瞰,一座座城池隻剩下了方形或圓形的城牆猶自聳峙,城中的兵民都攀附在屋頂避水。
他們來到綠林山邊沿的時候,渾身都是泥濘和傷處,的確都看不出人模樣了。句扶設在穀口處的一個崗哨大抵過於嚴峻,將他們當作了山精鬼怪,完工搭箭就射,成果射傷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