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到的,畢竟此次出兵太急,將士們都有些倦怠。半路上顛末烏扶邑,不得讓弟兄們劫掠一些?以是到得晚了。”
城池是這個模樣,試圖倚靠城池作戰的將士們呢?
一名呂蒙叫不著名字的軍官從前麵過來,大大咧咧隧道:“快了,快了,明天趕了一夜的工,這會兒將士們都累了,略微歇息一會兒,很快就好。”
呂蒙感受有些荒唐。
此前甘寧所部崩潰的時候,剛好淩統趕到疆場喝止。呂蒙為了製止成為和甘寧一樣的敗軍之將,費了好大的力量泅度過江,先掌控了漂泊於江上不知所措的水軍,隨後又收攏了一些逃到江邊的潰卒,終究轉進到江陵。
另有壕溝……這座城池本來是有壕溝的,厥後被填平了。呂蒙明天安排了人手,試圖重新掘開塹壕,但不得不放棄了。那些層層疊疊填塞在壕溝裡的,不是土,而是人的屍身,冇有任何士卒勇於開挖下去,哪怕軍官們峻厲嗬叱也不可。
他壓著火氣,指著那段完整陷落的城牆:“昨日不是說,要立下木柵隔絕麼?木柵在那裡?”
當陽城已經燒燬了兩年,人丁逃散一空,成了一座死城。夯土城牆也因為貧乏保護大片頹塌。從呂蒙所處的位置看去,左邊的城牆陷落了整段十餘丈,幾近不存在了,右邊略微好些,有些小缺口,但也充足兩三人並排收支。
不,不。這等雜兵,恐怕底子就冇有想著作戰。他們一看情勢不對,大抵就會立即投降曹軍。歸正,他們在吳侯麾下是從戎,在曹公麾下也是從戎,冇甚麼辨彆。
倒不是說,必然就隔絕不住曹軍,但真的很難。
刀光閃處,血光暴現,一顆頭顱高高飛起。
身後幾名將校一齊笑道:“殺敵報效乃是本分,哪有辛苦。”
那名對付塞責的軍官,直到腦袋被呂蒙提在手上,臉上都還帶著漫不在乎的笑容。這類笑容,配上脖頸子上麵抽搐著的血管和肌肉,另有淅淅瀝瀝淌著的血,顯得格外可駭。
江東成例,督將居官於外,宗族後輩質任於都城。呂蒙這麼說,便是誰再怠惰不力,軍法不止及於本人,還要禍及家人的意義了。
誰也想不到呂蒙竟然會在如許的場合暴起發難!誰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有點頹廢的將軍會如此凶惡暴戾!
這些將校各自帶著幾百人,都是從紀南、華容等地臨時糾合來的守軍。呂蒙曉得,這些人說的好聽,一個個的都是兵油子,都是滾刀肉。自家平時隻賣力辦理直屬周郎的精銳兵力,與他們素少周旋;本日若不拿出點狠惡手腕,怕是懾不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