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承龍一怔,就聽門兒吱呀一聲,琴兒捧著一個木盤,樂滋滋地走了出去:“磬兒你磨蹭甚麼呢?還冇服侍好大司樂躺下來!閣主可等著我們歸去呐!”
“琴兒調藥去了,待磬兒清算好床鋪,便為大司樂敷藥。”磬兒笑嘻嘻地端了盆熱水出去。
“好說,好說。”吳廣任由馬兒徐行慢行,若不讓許承龍儘快學會騎馬,隻怕就算到了邯鄲,人也早散架了。
“許司樂何故一臉苦悶,莫非是有甚麼苦處?”吳廣歸心似箭,卻見許承龍愁眉不展,麵色奇特,不覺出言相問。
現在春祭已過,趙語乾脆就讓趙璽代行大司樂之職,好讓趙豹駐守邊疆。趙璽雖是庶出,但也是正宗的趙氏血緣,天然也冇有人去非議。
肥義一旁陪著笑容,就見一騎白馬,一個素裝女子,隨在馬車以後,奔馳而去。現在他們尚在韓魏邊疆,肥義本就擔憂許承龍他們途中的安危,現在見侯爺已是奉求楚墨之人代為護送,頓時心中略微結壯了些。
趙成難堪地陪著一笑,幽幽地看著兵士們去籌辦趙語迎親所用的馬車,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這是我們練舞時,常用的秘方兒,先生快躺下吧。”磬兒接過了木盤,麵龐兒愈發紅豔了。
就在琴兒反身出了院落的工夫,牆頭上暴露了幾個蒙著黑布的不速之客,看身形都是細弱有力的大漢,一個個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利刃。
許承龍初學騎馬不久,當初服膺智隱不成坐實的原則,現在再上馬背,屁股固然不疼,但是腿跨之間卻一向火辣辣的,怕是之前已經蹭傷了。
一旁的琴兒挺直了腰桿,一搖一擺地跟著馬兒踏步而行,當真是人馬合一,讓人看得賞心好看:“腰部可不能緊繃著,要放鬆下來,跟著馬兒的身材一起擺動,如許不但不累,腰還會很舒暢呢。”
“是麼!我本身來塗吧!”許承龍故作平靜地看了看木盤裡黑糊糊的,有些黏稠的膏藥,又瞟了一眼一旁目光果斷的磬兒,幾近告饒般地問道:“行不可?”
多了個大司樂頭銜的陰文君倒是有磨難言,他乃是鎮國大將,哪懂甚麼禮樂!趙語也推測了這一點,幸虧他有一庶出之女,名為趙璽,自幼熟諳禮樂之道。趙語便讓趙璽在幕後代為籌劃辦理,統統倒也井然有序。
許承龍能夠說是吳廣一力保舉,趙成隻是在迫不得已之下,退而求其次,送了許承龍如許一個冇甚麼實權的頭銜。縱使如此,恐怕他背後還要使絆子,許承龍能不能安安穩穩做好這個大司樂尚且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