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長韞翻身上馬,持韁立於本地,輕笑道:“不管來日你我如何結局,於我心中,你還是舊時的阿誰二mm。”
“哦……”趙文華眸色沉沉鎖目於邵長韞雙眸,腔調陰冷似冰道。“那如果mm要你……邵長韞求我呢?”
趙文華眸中掠過一絲狠絕,沉吟道:“此計並非萬全,仍舊有失。邵國公才乾遠超於凡人,我與他正麵比武本不是明智之舉。唯有提早相擾,我手中的勝算纔會更大。”
倏然,一縷清風自遠處緩緩吹來,異化著一絲獨占的泥土腥氣,將趙文華經心盤紮的髮簪吹得四散飄搖。
好一齣長亭斷前緣,欲知而後又有何故事,且聽後文細述。
“鄙人告彆。”邵長韞抱拳見禮,輕聲道。
“縱殞身碎骨,亦撐其生道。”邵長韞腔調果斷道。
邵長韞趨前一步,撩衣跪倒在階下,他斂衽正儀,展袖拜倒。一貫昂揚的頭顱緩緩低下,以額觸手,漸漸行了最為慎重地膜拜之禮。他泰然自如地俯身膜拜於地,麵上神采如平常普通淡然安好,未見半分寬裕屈辱之意。
趙文華聽得邵長韞遠去的‘蹬蹬’馬蹄之聲,頰邊一絲清淺水痕悄悄劃過,隱於頸間華貴的衣料當中,再無一絲陳跡可尋。
邵長韞麵色出現一絲苦澀,他伴龍日久,怎會不知這宮中端方。聖上萬壽華誕,凡駐京官員權貴,皆要照顧身有品級的家眷入宮朝賀,恭祝當今聖上萬歲千秋。
趙文華收了唇角笑意,麵色甚是寂然,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淵哥哥當真想叫mm罷手?”
“國公爺請便,恕妾身不能遠送。”趙文華淡淡應了一句,並不回身相送。
“二mm,愛mm。一字之差,倒是我當代難以超越的鴻溝。當年是我一時情癡,錯付了半世韶華。但本日,吾為母,方為人。”趙文華闔目掩下眸中翻卷情思,喃喃說道。
趙文華緩緩出了長亭,凝睇著邵長韞打馬遠去的寬廣官道,口中喃喃道:“風乍起,吹皺一潭靜水。雨將至,驚亂一葉扁舟。”
陳嬤嬤一邊喚人備車,一邊提示道:“泥地難行,夫人謹慎腳下台階。”
趙文華聞言,眼眸一縮,喉間微微有些喘氣起來。她輕舒了兩口濁氣,壓下胸中的波瀾澎湃,極力保持著本身麵上的端莊神態。
“吾即為其之巨樹,必擋天之風雨。”邵長韞緩緩立起家子,舉頭相對,雙眸開闊示之。
“哥哥如有誠意,不若跪下求我可好。”趙文華狠狠咬住了下唇,額間籠上了一層狠絕之色。她知邵長韞一貫清傲,怎會等閒就範,便有些有恃無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