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麪小廝打恭退下，自去了客堂將那木工帶至書房。
“再冇有你這般巧心機的人了。”沈辛夷讚了一個好，送邵長韞出了屋門，回屋自去歇晌，暫無彆話。
“邵爺在本身府中也這般謹慎？”那木工不知何時挺起家來，神采英拔與方纔判若兩人。側身一退，不動聲色地隱到窗後的死角內。
沈辛夷驚道：“這可真是奇巧了。應了福如東海之吉讖，是個好兆頭。”
邵長韞轉首望向窗外，雙目微殤，語意滯黏道：“如果我能獻出一件令媛之物，蕭帝便會覺得我手中有第二件、第三件，乃至更多，不免沾帶斂財之嫌。現在我手無一絲實權，卻行此斂財之舉。若你是蕭帝，你能安睡於榻嗎？”
“蕭帝多疑過分，終是有失天和。”夏衡劍眉深鎖，咬牙不言。
夏衡隻覺心中一股正氣勃但是出，眼中寒光頓現：“那他大行筆墨之獄，就不怕萬民氣生反意，顛覆社稷？”
邵長韞轉脫手中茶盞，緩緩說道：“蕭帝萬壽之期將至，此物做敬賀之禮如何？”
邵長韞淡淡道：“這塊田黃，也不是甚麼好籽料。隻不過未曾經細工砥礪，石身卻天然自成了蝙蝠擁捧冬瓜之形罷了。”
沈辛夷下炕上前，一行服侍著邵長韞換了見客衣裳，一行問道：“聖上萬壽華誕，這賀壽禮是不是輕浮了些。”
沈辛夷欠身替他抿了衣角，責怪道：“到底是甚麼希世物件，且買起關子來了。”
聽得此言，夏衡掌中的田黃幾乎脫手而出，他微微定神，不成置通道：“你若把這物件呈獻蕭帝，他定覺得你是來打抽豐的。堂堂定國公爺，連件像樣的壽禮也尋不出來，你不怕引了猜忌。”
“隻怕是相較之下，我若真獻上希世珍奇，便不但僅隻是猜忌二字了。”
“冇聽得丫環婆子們說那裡磕碰了，如何平白無端的尋了個木工出去。”沈辛夷不解道。
這木工三十擺佈的年事，穿一領深色粗布短袍，腰上勒著一條正色麻布帶，腿上打著行纏，揹著一隻破木箱子。一副勞苦大眾的打扮，卻生得劍眉星目英朗貌。怎奈窩肩縮背，不免顯得有些鄙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