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來聽聽。”
邵子期眸中精光頓顯,話中暗諭連連,直指康王妃而去。她目若懸河,侃侃而談,連方纔康王妃將她比作灰雞仔的肝火,也悄悄隱了下去。
“如何了,啞巴了。”康王妃微微拔高了調子,厲聲道。
邵子期眼眸輕轉,一絲亮光自眸間一閃而過,恭敬說道:“前些日子,小女入皇覺寺上香、為國祈福之時,有幸遇見賢弘法師於寺內講經傳道。小女鄙人,於參悟一事上平平。但法師所說之言萬不敢拋於腦後,皆牢服膺於心間。小女暗裡以為,這此中倒有一言,恰應本日之景,亦能答王妃所問。”
欲知康王妃是否聽出了邵子期語中深意,且看下回分化。
那寶座之上,錦褥、引枕一應齊備,下放著一副滿雕鳳紋的紫檀腳踏。兩側又配著紫檀木的雕花高幾,幾上設著銅製的爐瓶三事,內裡焚著上用的宮香。寶座以後,又插著幾把綠翎孔雀尾大掌扇。端的是寂靜厲穆、繁華逼人。
趙文華扶了淮王妃坐於椅上,喚了宮女撤下殘茶,隻當未曾瞧見廉王妃的窘態。淮王妃亦是自意態閒閒,隻做不知。
康王妃冷哼一聲,眯著眼瞥了眼邵子期,腔調陰冷道:“你就是定國公的小女兒?”
“回王妃的話,提及這麵貌之事,小女倒是有個故事要先說與王妃娘娘聽。”
“淨整這些虛道道,直說便是。”康王妃不耐煩道。
那玫瑰椅上早已坐了兩個華服婦人,一個圓臉雲眉杏核眼,一個瘦臉柳葉吊梢眉。一見邵子期一行人出去,那圓臉婦人忙不迭站起家來,小意相迎。
那寶座之下,整齊擺著兩溜十六張檀木玫瑰椅,皆搭著同色的繡花椅搭。兩椅之間,亦配著雕花高幾,幾上皆擺了插花快意瓶。
“回王妃的話,小女恰是。”邵子期端莊一笑,恭謹回道。
一時轉過大殿內的嵌玉插屏,進入內殿,劈麵便見王皇後的金鳳寶座端放其上。
“哦,這倒怪了,恕本妃眼拙。這眉眼口鼻,本妃如何瞧著不像呢。”康王妃輕呷了一口清茶,任由嫋嫋茶霧將她的神采覆蓋此中,益發顯得恍惚不清起來。
沈辛夷因著是宮闈瑣事,觸及黨派站位一事,不便插言。隻得麵上輕柔一笑,安撫的握了握廉王妃的雙手。
邵子期唇角浮起一抹淡的難以讓人發覺的調侃笑意,腔調清越道:“法師有雲,信佛之人,佛自心中生。佛之以是能超度眾生,是因佛心中有佛。亦是是以,佛心中懷佛,目中看佛,口中言佛,佛所見萬物自為佛也。眾生百貌,亦是由心而化。凡是塵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