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閨閣小謀[第2頁/共4頁]

俴駟孔群,厹矛鋈錞。蒙伐有苑,虎韔鏤膺。交韔二弓,竹閉緄縢。言念君子,載寢載興。厭厭夫君,秩秩德音。

四牡孔阜,六轡在手。騏騮是中,騧驪是驂。龍盾之合,鋈以觼軜。言念君子,溫其在邑。方何為期?胡然我念之!

兩人正談笑間,便聽西次間裡一陣輕響,邵子薑柔聲喚道:“外間說話的是誰?”

彼時,雖已過中午,但時價仲夏,日頭赫赤赤的灼民氣神。那兩小丫頭子,也垂垂心焦起來。

“我但是不敢給你食涼物,想那日,不過吃了塊冰鎮西瓜,便鬨了肚子。延醫熬藥地足折騰了三日才得安穩。”紅凝取了帕子與她抿汗,又笑道:“打那日起,夫人便下了死令。說你年事小,腸胃脆柔,連茶也不準我們給你吃呢。”

邵子期嗔怒道:“姐姐好生吝嗇,一張素箋罷了,也不讓我瞧瞧。”

環兒纔將站穩,便尖聲啐道:“小蹄子,抽甚麼風呢!”

“不過閒時練得字兒,春蚓秋蛇一流,可不敢拐帶了你。”邵子薑扶了鬢角,神采有些不天然。

邵子期見狀,心中暗喜,眸色清澄透亮,唇角勾起一絲滑頭之意。待轉過一叢翠竹,遙遙便見了苕華院的朱漆小門。

邵子薑聞言。麵上略過一絲羞意,兩腮飛霞,抬眼責怪地瞪了子期一眼。

話說這邵子期尋由自沈辛夷院中出來,並不急著趕回苕華院。一起擷花摘柳、攀山渡橋,逶迤而行,甚是悠哉。

邵子期獨立屋中,那裡耐的住。雙目環顧,見書案上放著一遝素箋,取下來一瞧,不過是邵子薑昔日的漫筆。隨便翻了兩下,忽有一張引了子期側目,隻見那素箋上恭楷寫道:

轉過雕花紫檀隔扇,隻見裡間榻上滿鋪各色繡線,姹紫嫣紅儘纏綿,勝似天上虹。旁側窗下襬了一副繡架,上繃著一段細織白綢。邵子期靠近瞧去,上繡著澄塘碧荷,當中一莖並蒂蓮花,覆蓋於煙雲水汽之間,嫋嫋依依似紅顏醉酒,不由讓民氣生憐意。

邵子期雖為女子,卻天生成另一種癖性,貫不愛這些紡績針黹,瞧了一會便失了興趣。正百無聊賴時,正巧紅凝息聲出去。

子期方纔在園裡磨蹭了好久,早就喉澀口乾,忙接過盞子,滿飲了一口。舒然道:“如果放在井裡湃湃,就更得讚了。”

上回書說府中暗湧濤濤,府外風波將起。至於邵長韞所托何事,此係後文,臨時擱過。現在且述這繡閣紅樓鴛鴦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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