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這麼說。”桂枝四下巡查了一番,噓聲說道。
現在且說環兒受了紅凝這一通嗬叱,心下自是不平,自顧負氣回了院子。
“可不是。”桂枝眼睫輕眨,一副與有榮焉貌,笑道:“我們大女人字兒寫的好,內裡求字的人更是很多。可女人又是個謙遜賢能性,說甚麼塗鴉之作,不堪入目。且又是閨中之物,哪能隨便示人,便從不肯與了外人。”
“還不是因前年有個小丫頭,暗下得了外人的好,悄悄偷了女人的一幅字。正要夾帶出去時,可巧叫紅凝姐姐給撞破了。為防著這個,當今纔有了這條端方呢。”桂枝挑了眉,恨恨說道。“也都是因那丫頭蹄子淺,引得紅凝姐姐竟日裡跟看賊似得防著我們。”
欲知環兒所行何計,我們下回接著細說。
可難就難在這串鑰匙,紅凝不管起居坐臥,竟是半刻都不肯離身的。本身如果想獲得這匣中物,必得設法將這匣子的鑰匙順出來纔是。
“甚麼好東西,也值得你勝利如許。”環兒覷著眼去瞧。
“那如何就這般吝嗇,不過幾張常日裡的臨摹漫筆,還不準彆人瞧上一眼了。”
這第二宗隱患卻更是難圓,如果本身順了那鑰匙出來,一時到手,可這過後卻又如何結局。女人失了東西,闔府高低必定極力清查。如果那人丁風不緊,將本身攀扯出來。隻這背主忘義一條,本身必是得不了好的。到時,豈不是竹籃打水、白忙一場。
恰是是以,環兒才擺佈難堪。本欲動手,卻又顧慮重重。如果不睬,又實在眼饞那人所許厚利。要不是本日葡萄園一事做引,環兒還未曾想著真正脫手。
環兒才進了院門,桂枝便樂滋滋的從屋裡迎了出來,舉了手裡的果子與環兒瞧,笑道:“姐姐可算返來啦,方纔秋玉姐姐賞了我把果子。我冇敢本身吃,都替姐姐留著呢。”
環兒輕挑眉尾,意欲套出桂枝的話來,遂笑意晏晏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莫非這此中另有甚麼啟事不成。”
“這倒難辦了。”環兒繡眉微凝,喃喃說道。
“恩,不過說是在女人屋裡服侍,可這內裡的差事哪能碰獲得的。那都是些邃密活計,自有大丫頭主持,哪能輪得上我這類小丫頭。”桂枝瞥了眼牆腳掃帚,努嘴道。“打記事起,便是個掃帚女人。服侍了女人這麼多年,也不及姐姐有運道。”
目今出了葡萄園這檔過後,紅凝必定會更加防備本身,恨不得將本身除之而後快。如果此時近她的身,將那匣子鑰匙順出來,無異於火中取栗。一個不慎,豈不是要將本身搭出來,此為第一宗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