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定國公,這扯起謊來,倒是麵不改色。你可知這欺君之罪亦是重罪,再加上方纔那樁誹謗君王之罪。今兒,朕少不得兩罪一併罰。”蕭帝大喝一聲,將手中殘書驀地擲於地上。
那王皇後與淮王,因著奪嫡一事,還要藉助邵府之力,自不會行此自掘宅兆之舉。而趙文華也深知此道,莫說不會與他們聯手對抗邵家。隻怕本日此事,王皇後與淮王並不知情。
邵長韞自有一股清傲,不是他所行之事,必不會相認。他微微揚起如玉側顏,傲然道:“我邵長韞行可行之事,謀可謀之事。此事不是微臣所做,自不會認罪。”
當年,蕭帝顧及邵文叔的機謀之術,恐為邵文叔正名以後,本身再不能將他等閒掌控,這纔將此事一拖再拖。直至邵文叔壽終,也未曾替他正名,任由他揹負臭名受儘一世唾罵。
亦是因著這般啟事,邵文叔為了保全邵長韞、沈辛夷等人免受追殺之苦,這才未曾同蕭帝撕破臉皮。亦是從另一方麵,默許了蕭帝此舉。邵文叔終其平生,皆為大成所謀。他為大成運營了個政通人和的承平亂世,卻獨獨忘了替本身謀取一條脫身之路。
因為蕭帝深知,隻要邵文叔身負這個背主棄義的臭名。彆的諸國就算再看重邵文叔,也不會等閒任用。如此一來,邵文叔除大成以外,再冇有彆國可投。加上那些反成複齊之士的猖獗暗害,邵文叔想要保他邵氏一脈,勢需求忍氣吞聲,憑藉於蕭帝之下,方纔氣尋得一絲庇護。
邵長韞心中千迴百轉,已然有告終論。他眸光輕閃,不動聲色的盯緊了殿中或人。
邵長韞聞聲蕭帝口中的囁喏之言,心中苦笑不已。蕭帝現在敏感多疑的性子,說不得便是當年父親私藏傳國玉璽種下的因。蛇蟒當中出金龍,本就名不正言不順,更莫說少了那曆代天子所持的傳國玉璽了。
合法此時,自方纔便一向鎖目於那《蘭陵雅集》殘卷的康王妃俄然驚呼一聲,將蕭帝與邵長韞兩人的心神自多年前的那樁陳年舊事中驀地喚出。
這便申明,必然有個對宮中萬般熟諳之人,暗中襄助與她,方纔氣成此計。可此人究竟是誰?蕭帝?王皇後?淮王?康王?廉王?還是說……
“誹謗君主之罪?欺君之罪?”邵長韞挺直腰背跪於青磚之上,他緩緩的闔下眼瞼,腔調陡峭冷硬,恍若在訴說著一件與他並不相乾之事。“我邵氏一族對大成的忠心,聖上莫非不知嗎?既然聖上不懷舊情,本日要絕我邵氏一脈。且請聖上拿出證據來,來證明此首小詩是出自我邵姓之人。隻要聖上證據充沛,我邵長韞願以死賠罪,絕無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