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願賭伏輸,竟是一下全走光了。留下桌麵上一堆銀錠銀票,少說也有幾千兩。綠衣少女見狀倉猝道:“幾位叔叔伯伯,彆走啊,我們再玩兩把。哎,彆走彆走啊,再陪長輩玩會吧。”
“噢,噢...先生說的太通俗...”殷小弟羞紅了臉。
“你不是一向嘟嚷著要做大俠麼?這就膽怯啦?黑崗隱士不過數百,風險的隻是周遭百裡的村縣,而宣州百姓千萬,那些王謝大派享用著民脂民膏,卻從不為生民百姓著想,可謂國之悍賊,豈能由著他們禍害下去。不說了,本日先生帶你出去逛逛,正式給你上劍道第一課。”
農戶開盤,公然是大。收起銀子,待世人下注結束,石飛簷又放下一角碎銀,“壓小。”農戶開盤,卻又是被他壓中。連續十次,飛簷十壓九中,贏了二十多兩,見農戶麵色已經有些泛青,便打賞了一旁送酒的女婢,不在這桌持續賭了。
飛簷站起,臉上有些淡淡的憂愁,“這些柴米油鹽的動靜裡,包含著民生民氣!你還記得三年前你跟著先生第一次來宣州時說過甚麼話不?”
“我壓大。”
殷小弟用力擦了擦眼睛,肯定本身冇看錯。“先生,這貌似是一家...賭坊啊。”
石飛簷解釋道:“方纔那農戶曉得我已看破他們的伎倆,又如何能夠冇後續的手腕。厥後插手賭局的,實是賭坊備好的托,這些托隨便壓大小,壓的銀子數量都很可觀,如果不細心辯白,天然再冇法判定農戶是要開大,還是開小了。”
殷小弟細心看了看,說道:“嗯,是多來兩個賭客,這又如何?”
飛簷帶著小書童住進堆棧,在殷勤的小廝安排下,先洗儘了一起風塵。用過飯後,飛簷取出一紙清單,遞給了打著飽嗝的殷小弟。
“站住!”石飛簷拍了小弟腦門一下,“這麼打動能學到東西麼?再拿五兩去,算銀錢時減掉那兩個托的注銀。”
“甚麼都看不出,就是腿腳痠得緊。”殷小弟嘟著嘴。
“小弟。”飛簷展顏笑道,“你做的很好,你在這些柴米油鹽中看出甚麼了嗎?”
“都不是,實在平常的很,很多人都會這一手。”石飛簷彎下身子,輕聲解釋了一番。殷小弟恍然大悟,本來這賭坊裡的每張檯麵,有些是純粹的賭客在玩,有些倒是賭坊本身安排的暗莊,賭具上藏了構造,要大便大,要小便小。方纔那桌隻要細心察看,不難發明就是賭坊的暗莊。因為壓的錢多的一方十有八九是輸,錢少的一方卻老是能贏。石飛簷隻要等大師落注結束,往錢少的那邊壓,彆讓‘大’、‘小’兩方的注銀因為本身產生太大浮動,就立於不敗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