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春撇嘴:“那丫環是三哥房裡的,四哥故意可冇這膽哩!”
周海看著隻覺他有西子捧心之態,便把大爺脾氣收起,又拈了塊甜香餅兒遞她嘴前,那玉倌兒揩著灑花帕子掩唇,隻道嘴上有紅胭脂,還是不肯吃。
秦硯宏惡劣心性,隻是嘴上說說,並不是真的極想得她,見她神情驚駭,又聽這話,頓感覺無趣起來。
周海亦不介懷,倒是小玉倌兒,臉上羞起紅霞,難猜是真情亦或是冒充。
舜鈺心頭一動,暗忖原覺得這秦硯宏是個酒囊飯袋,卻也是個有些腦筋的,逐淡笑不語。
無人重視到,舜鈺正緊盯著周海姆指上,套的一枚墨玉扳指,她垂在桌下的手兒粉拳緊握,指甲已然深刺進掌內心。
“怕啥?恰是年節喜慶裡,老太爺圖府裡一團和藹,高低安祥,三哥最諳事理,自會忍下。”硯宏滿不在乎:“你莫覺得那小蹄子不幸,實則可會來事,給她一個經驗罷了。”
“無妨!”周海正對他新奇著,並不嫌棄,取過他手裡的帕子,蘸了碗裡的茶水,替他將口脂洗拭潔淨。
秦硯宏重打精力先容他們瞭解,一個是王將軍之子王延讚,另一個是魏大人之子魏勳,另有十數位坐在桌邊正閒懶聽戲,又上前一一認過後,接踵也落了坐。
秦硯宏聽此,又理直氣壯起來,抬手指去摩挲她的臉頰,涎笑說:“三哥脾氣不好,一年又可貴返來幾趟,瞧你跟朵花鮮豔,卻鎖在房裡無人賞,不如乾脆跟了我去,由你吃香喝辣,無人及我疼惜你。”
玉倌兒看了秦硯宏一眼,這才道聲謝,拈起香餅兒小口小口的吃起。
“四爺打趣,奴婢是當年老太太活著時,命到三爺房裡服侍的,如若四爺執意要奴婢去,還得三爺、二夫人及二老爺允了纔可。”柳梅跪下含淚,身子渾顫不由已。
那玉倌兒公然不再唱,笑盈盈由人攙扶著下台來,男童早靈巧的讓開座,周海把玉倌兒拉拔到身邊,大手攬住他的小腰緊靠著自個坐了。
“你不怕她在三表哥麵前告你一狀?”舜鈺轉頭瞅一眼柳梅遠去的背影,朝秦硯宏笑問。
周海又喊道:“不怕不怕,鞋襪汙了,我再替你買新的就是。”
夙起時這丫頭助紂為虐的浮滑模樣,舜鈺但是還記得的,瞧她說的這話,也吃不了虧,乾脆閉著嘴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