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道:“你有口福,鄉間莊上新摘的秋菱送來,纔剛煮的滾滾,正放裡屋散著熱哩。”頓了頓:“瞧你冇精打采的,但是又受誰的氣不成?”
“好,我們一起。”沈二爺放動手中書冊,看她呆呆地,似還未回過意來,乾脆俯身哈腰托起腿兒,輕鬆地打橫抱著朝床榻而去。
崔氏鼻裡哼哧兩聲,男人老是大要一套背裡一套,她算看破了。
心中雖驚奇,卻隻笑問:“怎這個點來,可曾用過飯否?”讓她在桌邊坐了,叮嚀個才留頭的小丫環:“去裡屋把阿誰酸枝攢盒拿來,再篩一壺桂花酒,給三夫人去冷氣兒。”
說人家自個倒滿心酸楚起來:“瞧我現在不也過的孤兒寡母的日子.......。”
崔氏待要抱怨,見那小丫環捧著攢盒,拎了一壺酒走近,遂又把話嚥下喉嚨。
田薑胡亂地想,直至背脊貼上柔嫩的錦褥,看著沈二爺半俯靠近的顏骨,忍不住嚴峻地嚥了咽口水。
聽他笑著感喟一聲:“九兒,你總得讓我起來脫衣罷。”
她話音還未落哩,已被沈二爺攬住腰肢,非常諳練地拉坐腿上,聽他挺端莊地說:“冇有我都雅!”
二爺穿寶藍色的直裰最適合,他雙腿苗條,腰腹悍實,胸膛賁起,肩膀刻薄,握著書冊的指骨有力,神情很專注,忽兒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何氏夾菱行動漸緩,半晌纔回話:“昨兒個他被二爺誡訓幾句,羞窘難擋,當晚就讓我替他清算箱籠,宿在了國子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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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揭了蓋,但見那秋菱個頭大,通身胭脂紅色,兩角彎彎像個元寶似的。她淨過手,用尖嘴鉗將菱角自中夾斷,再燙動手指捏著尖角用力壓,一截粉白菱肉哧溜擠出,放進崔氏麵前的碟子裡。
何氏看破崔氏的心機,提點她道:“二叔的俸祿現在皆被新媳攥握,她年紀輕嬌性子,正得著寵嬖,怕是誰都不在眼裡呢,你希冀還如疇前那般,就得收斂脾氣,低眉垂眼把她各式哄著,或許另有得轉機,不然就真如老夫人說的,這府裡開支幾房分攤,誰也甭想落誰得好處,你細心想想罷。”
崔氏看出她有所不捨,欣喜說:“如此倒也無錯,林哥兒若能春闈會試金榜落款,你這些年的苦就冇白吃。”
田薑有些混亂,這是何意呢?便聽沈二爺笑著又添一句:“我欠都雅嗎?你看了那麼久!”
.......這有甚麽好笑的。田薑抓起被褥想矇住本身,卻被沈二爺搶先抓住她的手,濕熱的薄唇纏綿舔吻她粉嫩的頰腮,他聲音有些嘶啞:“卿卿,替我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