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撫過滾燙的頰麵,指間有淡淡的血痕,應是被甲尖劃破了。

“這臉是如何弄的?“秦仲滿臉驚詫,從桌屜裡取出一罐薄荷涼膏,舜鈺接過,挖一指尖,對鏡輕揉塗抹。

肖嬤嬤把大氅替她披上,邊係錦帶子邊心傷道:”霜降的天,怎連個大氅都冇有,也不曉得讓秦興來傳個話,我替你縫製幾身就是。“

“這色彩你穿偏老氣,趕明我替你縫件光鮮的。”肖嬤嬤打量會兒,有些不對勁。

她頓了頓有些難以開口,終還是說出:”旦得動情一次,便開一瓣。“

舜鈺初嘗無妄之災,滿腔氣憤難抑,直把腰背生硬的抻直,抿緊唇盯著她,眼眸冷若冰霜。

肖嬤嬤聽得這話,天然推讓不得,行畢禮先自走了。

拈鬚沉吟問:“你那胸前紅花可讓我再看一眼?”

說著竟哭了:“忒冇廉恥的貨,把你那處鑽了,再來沾我身子,你不覺肮臟,我卻嫌肮臟的很。若再被我曉得你們背後裡耍奸,我便奉告父親去,乾脆魚死網破,一了百了。”

“老爺在書房等著表少爺哩,怕是一時擔擱不得。”肖嬤嬤搶著開口。

舜鈺才進秦府二門,即見肖嬤嬤手臂處,搭著嶄新的黛青繡團花大氅,立在那翹首以盼,都城的風愈冷愈狂,她鬢邊白髮被吹得混亂,想必已等好久。

舜鈺不讓她說,隻安靜道:”秦伯伯不知為好,知了反徒添煩惱。權當我走路不謹慎,磕著的罷。“

那幾個丫環唬得麵如土色,隻上前扶著她低聲安慰。

“我不說,嬤嬤你不也縫了!”舜鈺抿著嘴笑。

李鳳至看她神采陰沉,麵龐帶抹嗜血的狠戾,全然不若方纔的溫善好欺。

又朝肖嬤嬤看去:“我這些丫頭陪嫁來的,還在教端方,嬤嬤可莫往心底去呀。”

隨即輒身,頭也不回下得橋去。

李鳳至聽得嗤笑,邁著碎步靠過來,舜鈺見離得太近不當,正欲朝後退去,忽見她抬起手兒,迅雷不及掩耳般甩來,一絲冷風快至,舜鈺已躲閃不及,隻微偏了偏頭,但聽“啪”的一聲,清脆又清脆,頰上倏得痛起,頓覺火辣辣的炙烤。

那丫頭聽了,淺笑道:”我家奶奶不是長言闊語的性子,表少爺隨我去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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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嬤嬤上前作揖欲待解釋,卻被李鳳至笑阻,她先訓那丫頭:“甚麼這位嬤嬤那位嬤嬤的,她是婆婆房裡的肖嬤嬤,此次寬恕你,下次萬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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