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們倒抽一口寒氣，麵麵相覷。特彆是那牟甘，也不知這元香幽靈是真是假，手裡一向冒虛汗，哪敢直視她的眼睛。這羌人本來就堅信鬼神之說，要不然也不會信奉山神了。
祭奠桌幾前，巫師釋比手持法器，時而在空中胡亂地揮動著法器，時而又蹦又跳，時而對天，對著地，對著大山做禱告狀，從他的唇邊吐出的，儘是無能人懂的言語。
也在這一瞬，柳雲懿忽地靈光一現，急中生智。下一瞬，她狀若癲癇，口吐白沫，身子一抽一抽的，實在驚嚇住在場每一人。
莫非，真是元香的幽靈返來了？
“首級，她在哄人！底子不是元香！”牟甘仍在喋喋不休，一方麵也是為了粉飾內心的不安。
柳雲懿她們偏不跪。
甚麼？！柳雲懿等人皆是一驚。
“哭啥哭！男人漢大丈夫，泰山崩於前而穩定色！”趙祈固然也怕，但多少另有皇族的莊嚴。
而她昂首，滿臉寫滿了悲忿與哀怨，緩緩掃視台下的羌人們，聲音苦楚滲人。
大抵早就認定，這些漢人是殺人凶手。
這不是劊子手是啥！
刹時，牟甘慌了，孔殷地辯論：“人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卻不知，他的解釋在現在多顯慘白有力。
“你不是柳柳嗎？”趙祈越說越懵了。
高惠連，蘇子由等人也好不到哪兒去，神采慘白慘白的，那柴司羽更是臉無赤色。這情勢生長完整超出了他的估計。壯誌未酬，他竟喪命於羌寨？！這，多麼好笑！
她們的眼，胡亂地四下掃視著。
聽了她的話，巫師釋比大驚失容，充滿皺紋的臉頰微微抽動：“你……你真是元香？！”他臉上寫滿震驚與欣喜。
連趙祈他們也暗中吃驚。就算柳雲懿想裝神弄鬼，也不成能曉得元香小時候的經曆啊！
輕咳一聲，巫師釋比規複正色。他麵朝祭台底下，向在場羌人宣佈：“族人們！她真是元香上身。不然，她決然不會曉得元香七歲之事。”
“娘，我死得好慘啊！”柳雲懿悲忿地哭道。忽地，她昂首淩厲地掃過在場羌人一眼，恨恨道，“娘，殺死我的人就在這兒！你要替我報仇！”
他的話很有分量，羌人們當即溫馨下來。
隻見祭台之下，堆積了全部羌族人，密密麻麻，男女長幼皆有。
換而言之，牟甘殺死元香並嫁禍給漢人，讓族人幾乎誤殺漢人。其心機，讓人思極密恐。
這時，幾名手持大刀的壯漢，緩緩走上前來，立與柳雲懿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