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這翠紅樓裡的老鴇到了。
柳雲懿冷了半響，蹙著眉道：“先帶我去見見他吧，我找他……有些事要切磋一二。”
柳雲懿微微蹙眉，感受景象彷彿有些不對。
那邊金樽酒滿，伴客操琴。有人聲鼎沸，鑼鼓喧天。脂粉客絡繹不斷，樓宇間香粉漫天，無數小娘子扯著蠶絲精織的手絹坐在窗邊，眉眼調笑間便勾魂奪魄，無數或真或假的情素在這兒如荒草般瘋長，然後就此枯萎。
見老鴇改了口氣，低聲下氣的模樣，柳雲懿冷哼一聲將牌子重新塞入懷中，麵上也不見惱色，朝阿嬰使了個眼色便跟在老鴇身後入了翠紅樓的大門。
待老鴇退走後，柳雲懿這才長舒一口氣，不消緊繃著張小臉，裝那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模樣了。
再轉頭返來一看，她也能看出這老鴇眼中那若隱若現的輕視與嗤笑，柳雲懿的眉頭皺了起來。
那墨客坐在一矮凳上，矮凳邊兒上放著一桶淨水，正埋著頭不知在做些甚麼。
傳聞，這是隻要皇族才氣具有的國子監腰牌！
柳雲懿一愣：“燥矢？那是甚麼玩意兒？”
柳雲懿橫了她一眼：“好了好了，等辦完了閒事兒，這些東西少不了你的，到時候你便月月吃，日日吃，便是吃成個球兒我也不攔著你！”
黃穗、魚紋、金牌。
老鴇連連擺手道：“公子客氣了，有事儘管叮嚀便是。”說著攏了攏袖口，先行退下了。
那老鴇塗著素淨的脂粉妝容，兩指輕捏一麪糰扇，麵上雖帶著笑，但眼裡卻有滑頭的精光閃過。她不動聲色地將柳雲懿與阿嬰重新到腳仔細心細地看了一番，看出兩人身著身上穿的粗布麻衣眼中便有一絲不易發覺的輕視掠過。
“蘇子由？”老鴇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道：“公子說的但是阿誰文瘋子蘇子由？”
老鴇應了一聲，見柳雲懿的確冇多大興趣，一副隻想找蘇子由的模樣，便也不再強求，微微一躬身，火線帶路去了。
“我說那老鴇如何走的如此之快，趕的跟逃荒一樣，本來在這兒等著呢！”阿嬰麵色苦痛道：“這燥矢的味兒可真夠大的，這還隔著好幾丈呢！”
文人畢竟都有些風骨，如此摧辱一個文人，怕是此人來個以死明誌，不堪摧辱羞憤他殺都有能夠。
讓一個已中了舉人的才子去刷夜香桶？！
正待說話時，阿嬰悄悄拉了拉柳雲懿的袖子，貼身疇昔輕聲道：“定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