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蔥打量了一番含淚的春花和鼓著嘴的綠竹,點點頭對綠竹道:“你去叫小草綠荷她們來,幫一把手。”
櫻桃倉猝搖手道:“不消不消,這點事哪用幫手。再說,她們手上也都有事,我先前見她們幾個在做針線哩。”
小蔥點頭,走過穿堂今後院去了。
另一個丫頭鄙夷地說道:“纔不是哩。是她自個說,三女人小,怕她跌了摔了,她跟著也能照看些,硬攆著跟去了。”
小蔥內心一酸,也不再說話,陪著他發楞起來,一如當日兄妹倆在地下溶洞內對坐發楞。
鄭氏迷惑地跟張槐對視了一眼,應道:“就來了。”
鄭氏對他淺笑道:“走,跟娘去把那賬對一對。”
一個婆子蹲下身,挽了挽袖子,左手拿起隻老黃色沾滿湯漬汙跡的沙鍋擱在地上,抽了一束稻草紮成個草刷子,再從中間撮箕裡抓了一把草灰,抹在沙鍋內,用草刷子用力擦起來。
張槐並不對盒子看,隻顧打量兒子。
兩人來到二院張老太太的屋子,問道:“娘,啥事?”
綠竹道:“那你送去還不走,賴在那乾啥?當我們好輕巧,冇事乾,你就眼饞了?我不過是幫二女人送東西疇昔,早就要返來做針線的,是二女人見這青菜好,說她早晨想吃青菜燉豆腐,我才幫著砍了幾棵帶出來,你當我混工夫哩!”
張老太太懷裡攬著香荽,正和張大栓靠在長椅子上說話,聞聲鄭氏問,她昂首笑眯眯地拍拍身邊道:“坐下說。”
綠竹跟著紅椒,那脾氣也是跟辣椒一樣,當即把青菜往地上一放,叉手回道:“就說你!咋了,不平氣?放著本身的事不乾,專門找空子往少爺女人們跟前湊,冇點眼色。就連三女人才幾歲的人兒,都曉得說,你該乾嗎就乾嗎去,在本身家裡她不消人跟著,也不消人牽著走。你倒說得彷彿離了你三女人準要出事一樣,湊趣賣好不要緊,淨會咒人。我還覺得你冇事乾了哩,本來廚房這麼忙。仗著喜姑姑的勢,把你顯擺的!”
板栗忙笑說,到時候一準早早地去,連早餐也去外婆家吃。
廚房裡,一個嘟著紅嘴唇的媳婦批示幾個婆子清算清理傢夥,“把這些沙鍋、罐子、盤子碗筷弄出去擦洗潔淨,晾乾了收到櫃子裡去,炭爐子也要收起來幾個。等來人要用再拿出來,擱外邊輕易打了。你們幾個,把這邊邊角角都掃一遍。”
等一行人簇擁著兩輛馬車拜彆,門口俄然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