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吧，我立個字據，”顧朝歌吸了吸鼻子，果斷道，“如果因為動刀的原因害死了鄭老先生，我願抵命，如何？”
鄭穀聽得目瞪口呆，駭然道：“你這不是、這不是要親手殺了我父親！”
他的父親隻能等死了。
顧朝歌的眼眶垂垂紅了，她感到難過又自責。鄭穀瞥見小女人紅紅的眼眶，不由得一愣，本想安慰兩句，但是他的夫人卻搶先開口：“哭，哭甚麼哭！我們劉家又冇難堪你，莫非還想把我們都給抓進牢裡麼！”語氣真是刻薄又刻薄。
這真是……
顧朝歌無法：“是，您先躺下，病好了再談踐約之事。”
以是，當她為鄭林診治結束，並承諾必然會治好他，等鄭林放心躺下安息後，她冇有找劉大蜜斯談病情題目，單單隻召了鄭林。
顧朝歌試圖和他解釋：“這並不是非常困難的伎倆，我師父當年……”
“誰曉得你師父是哪個坑蒙誘騙的江湖郎中！把肚子割開，劃拉劃拉腸子，再縫起來，你覺得我父親是頭豬麼，你這是屠夫行動啊！”鄭穀將她往外推：“逛逛走！從速走！你害了我嶽父，還想害我親生父親麼！”
可惜他的話冇人聽，他兒子點頭不準：“我父親胡來，我可不能不孝，將父親送到一個女屠夫手中害了他的命！”
他語無倫次，連顧朝歌的姓氏也叫錯了。但是接下來他背藥方卻一點也不胡塗，流利得像是背過一百遍一樣，不曉得是不是當年結識妙襄公的時候耳濡目染而至。
當然不能不救！
劉家的大蜜斯，他的夫人，此時狠狠捅了他一下，不讓他說話，她搶先道：“我們把滁州城最好的大夫都請來了，照著大夫的藥方服用，不需求多久就能好的，不勞顧女人操心。”
“混賬小子！不孝子！”顧朝歌冇說話，鄭林卻在屋內裡打翻了藥碗，漫罵不已：“文先活潑刀救人的時候，你小子還冇出世，也敢思疑人家大拿！不知天高地厚，你是想害死你爹是不是！”
既然劉大蜜斯不說話了，顧朝歌便一心一意看病人的症狀。她本來是要查抄一下鄭林的胸腹部，但是就在這時，一隻乾枯肥胖的手猛地攥住顧朝歌的手腕，鄭林瞪大眼睛，兩隻渾濁的眸子放出精光：“是文先生派你來的，他要我踐約，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