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就看到劉春脖子前麵有一叢寒毛豎了起來,身材也繃緊了。
順著他的手指看疇昔,卻見那邊的的蘆花已白成一片,如同覆蓋了一層豐富的白雪。
正說著話,一隊人馬從遠方開來,紅旗獵獵招展。
孫元扭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少將軍但是想家了,現在山東那邊已經儘陷建奴之手,少將軍也回不去了。建奴固然殘暴,卻並不成怕,一樣會流血,一樣會死。我們甲士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劉總兵官一箭未發就將全部山東丟給了建奴,某倒是有些冇法瞭解。齊魯大地物產豐富,有的是如少將軍如許的熱血男兒。可惜啊,劉總兵官的私心實在是太重了些……”
對方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高大的將軍,約莫四十出頭,滿麵都是虯髯,看起來甚是危猛,隻眼睛裡帶著一絲怠倦。他身上隨便地套著一口已經破了漆皮的皮甲,麵龐上滿是灰塵。
彆說崇禎已死,實際上,就算在崇禎朝的末年,朝廷財務停業,已經多年冇有一文錢軍餉撥發。各地軍鎮都處於自找自吃的景象。
高傑更加地含混,不悅地哼了一聲:“孫元你有話直說就是,彆打啞謎。”他此次來儀真也是被情勢所迫,心中不痛快得緊。
話還冇有說完,劉春麵上閃現出怒容:“孫總兵休要辱及家父。”
黃得功有點難堪,笑道:“太初你這就是談笑了,現在太初陣容驚人,已是國之柱石了,誰能不敬?至於彆人,天然是不能同你比擬的。”
如此一來,軍閥們都收縮了,誰做天子,誰不能做天子,誰在乎?
此人恰是廬州軍的統帥,黃得功黃虎山。
孫元又挽住黃得功的手,笑道:“虎山,此次四鎮都要派人護送福藩過江,這船隻的事情還得請你多上心。你是地主,這事隻能下落到你頭上了。”
這一眼充滿了仇恨,如同本色,氛圍頓時冰冷起來。
實際上,在之前貳心中還是直犯嘀咕的。特彆是在孫元擊潰高傑主力,又斬下劉良佐腦袋以後,更是驚得盜汗直流。
“想不到英吾兄還真將孫元給健忘了。”孫元嘴角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也對,當年的高將軍位高權重,鄙人不過是一個淺顯的俘虜,又如何入得了你的眼。”
“哼。”那邊傳來一聲冷哼。
黃得功道:“太初,先慈乃是儀鎮人氏,我也算不得地主。不過這事你也不消擔憂,早籌辦好了,彆的不敢誇口,一日以內送三五千兵馬過江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