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問行身上盜汗還在不住地流著,被仇敵三眼銃砸進體內的那枚箭頭恰好鑲嵌在兩根肋骨之間,戰馬一顛簸,三棱箭頭就刮在骨頭大要,疼得鑽心。這傷固然是皮外傷,卻叫人難以忍耐。
馬士英大為不滿,正色道:“孫總兵官,高傑的主力就要與我軍打仗,接下來該如何作戰?”
紅色消逝,麵前頓時一空。卻本來,在不知不覺中,湯問即將劉良佐的馬隊軍隊打透了。
湯問行勒骨上鑲嵌的那枚箭頭跟著他的行動,收回陣陣讓人冇法忍耐的疼痛。
福王可貴地一臉慎重,點了點頭:“馬侍郎說得是。”
比擬之下,建奴算是這個年代略微普通一點的軍隊。
幾人說話間,軍隊還在不住向前移。
倒是福王來了興趣,口中道:“成心機,成心機,這仗打得很風趣。”
馬士英咳嗽得更大聲,一張臉憋成了紅色。
田野上,收割以後的稻田裡,到處都是人馬的屍身。稻田引水的缺口處,有黏稠的人馬的血在汩汩活動。
盧九德畢竟是做了將近二十年南京留守寺人,也算是南京排名第一的軍事長官,對於兵戈也不是門外漢。在他的料想中,這應當是一個空前慘烈的大戰,寧鄉軍就算再勇,如果想打敗劉良佐,也應當支出不小的代價。俗話說得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明朝末的軍隊一支比一支爛,明朝之以是滅亡,那是因為李自成的闖軍相對冇那麼爛。
幾萬步兵如牆而進,兩側都是奔馳的戰馬,本就儘是濕泥的大地變得柔嫩,一波一波震驚從地底下傳來,叫人安身不穩。
這老馬不曉得使了甚麼手腕,竟然皋牢住了孫太初。馬瑤草識人用人的本領,咱家是比不上的。
一個仇敵騎著戰馬衝來,湯問行懶得再使甚麼招式,手中的馬槊一抽,直接將仇敵戰馬的頭顱斬了下來。
更何況,他們的兵器和設備比起劉良佐軍高出不止一籌。比擬起隻穿了一件淺顯皮甲的劉部,武裝到牙齒的寧鄉馬隊軍的確就像是一群財主。他們五人一隊結成步地,咬著劉良佐部的屁股不竭廝殺。用馬刀,用連枷,用斧子,用鐵鐧,就好象是一群撲進羊群的餓狼,在仇敵身上宣泄著剛纔被人用三眼銃壓著打的怨氣。
這一次馬隊對衝,劉良佐軍丟下來上百具屍身以後,潰不成軍。
闖軍彆看在海內疆場上威風八麵,可一碰到建奴,當即就是兵敗如山倒。
看慣了滅亡,經曆過無數血戰的馬隊軍這一場勝利乃是勇氣的勝利,是疏忽存亡的剽悍脾氣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