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擺手打斷冒襄：“辟疆，你是文章快說，替老夫想想，福王不建立有甚麼來由？”
冒襄點點頭，道：“晚生在兵部當差的時候，也聽同僚說了，馬瑤草屬意福藩。不過，這都是以訛傳訛，晚生也就是聽聽罷了，並不當真。”
冒襄走到史可法身邊，給硯台續了點水，漸漸地磨起墨來，裝著不經意的模樣問：“部堂這是要寫公文，還是私信。如果公文，晚生能夠代庖。”
冒襄非常無法，不過，他隻不過是一個幕僚，冇有決策權。既然史尚書這麼說了，他隻能點點頭，思考半晌，侃侃道：“福藩不建立的來由有七，一貪，二淫，三酗酒，四不孝，五虐下，六不讀書，七乾預有司。”
史可法苦笑：“此事倒是真的，馬瑤草固然冇有如何說話，可盧九德和劉孔昭卻一心擁立福王，想必馬瑤草也是一樣的心機。”
同時傳開的另有冒辟疆的名字。
妙就妙在這七大罪都是明朝藩王們的通病，能夠說任何王爺都製止不了要犯。真要叫真，一查，必定能查出來，如此倒不懼彆人說本身誣告。就算盧九德、劉孔昭要為福王說好話，也無從辯駁，畢竟這都是究竟。
冒襄緩緩道：“傳聞盧九德當年在宮中奉養過老福王，他要擁立福藩也能夠瞭解。至於劉孔昭，他是操江總督，和盧九德過從甚密，他要擁立福王，也不奇特。隻不過，士英要立福藩，晚生感覺冇有甚麼說得疇昔的來由。”
“部堂……”
同傅山的惡形惡狀分歧，馬士英固然也放浪形骸，可看起來卻風采翩翩。冇體例，人家是馳名的美女人，這就是一個看臉的天下，若不是長得帥，也不成能中進士。
史可法還是是一臉憂愁地坐在書房的案前，放開一張紙，提起畢欲要寫些甚麼。可想了半天，遲遲不能落筆。
“門生惶恐。”冒襄裝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部堂給士英寫信，想必就是看到馬侍郎本日在朝堂上擁福的態度不太果斷，想爭奪一下。此事乾係甚大，門生先辭職。”
現在，神州陸沉，國破家亡，隻南京六部抱殘守缺。天下各地的讀書人和官吏都逃到留都，要麼是遁藏烽火，要麼是看能不能在朝廷重修時能夠謀得一官半職。滿城都是讀書人的青衿和官員的紅袍。這些人對於國事天然是非常熱中，如此一來，冒辟疆的名聲刹時變得清脆起來。
“乾預有司”這個罪名，更算不得甚麼，甚麼叫乾預，甚麼叫不乾預，這也冇有嚴格的邊界。一個藩王在封地必定要和處所官打交代，碰到事，脾氣一來，不免要耍耍皇室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