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庭桂麵上的仇恨和不甘更是濃烈:“至公子說得是,不是孫元那賊子又是誰?傳聞孫賊和南京兵部侍郎廬鳳總督馬士英狼狽為奸,得了孫元的授意,這一兩年以來馬士英不斷地挑周縣尊的錯的,幾近年年事考不過。客歲年底更是調撥漕運民夫肇事,安了周大人一個激起民變的罪名,貶到靖江來做知縣了。”
彆人或答應以投降大順朝,可他高傑倒是給李自成戴過綠帽子的,唯獨他不能降。以是,必須在短時候內規複氣力。
馬士英在任上確切乾得非常超卓,厥後,朝廷乾脆又讓他做了廬鳳總督,做起了安徽地區的軍政一把手。能夠說,馬士英之以是起家,乃是從做河漕總督始。
可兒一多,卻走得慢了。
國事之以是走到明天這類境地,統統都源於兩個多月前的潼關大戰。
早在四天前,冒襄的父親冒起宗就先同老婆一道去了南京,讓兒子帶著家人和資財後一步疇昔。
這不是天國,又是甚麼處所?
漕運是馬士英的權勢地點,他要在淮安做點手腳搞周象春輕而易舉。
可天子也實在拿不出錢來,隻得拚集了四十兩銀子送去山東。堂堂九五之尊,現在隻能拿出這麼點錢,真真叫人感喟。
“還能如何?”冒辟疆一臉的寂然,長歎一聲:“國破家亡,現在隻要手頭有兵,就是草頭王。如孫賊這類帶兵的大將軍,即便是朝廷也要看他三分臉。孫賊、馬士英倒行逆施,樸重忠貞之士也是莫可何如。管家,我們此次舉族逃去南京,不就是為避高傑的亂軍嗎?”
一提到冒家此次舉族南下避禍,不但冒辟疆,就連趕車的車伕,和侍侯在大車擺佈的仆人們都是一臉的煩悶和驚駭。
崇禎十七年,四月二十三日。揚州府,靖江縣。
冒庭桂笑道:“至公子這幾年一心撲在科舉上,對於人間的事卻有些不清楚了。卻不曉得,現在這靖江縣的縣尊卻和大老爺和公子有舊。比及了地頭,遞上至公子的名刺,縣尊必定會開城門驅逐,並且,我家所需船隻縣衙門也會籌辦妥當的。”
以是,一到揚州,高傑部將士上高低下都達成了共鳴:我們今後就在這裡安家,不走了。
督師孫傳庭大敗以後,隻能帶著高傑和白廣恩的殘兵退守潼關。
冒襄恍然大悟:“管家說的本來是孫元啊!”
冒襄一呆:“靖江知縣是誰?”
滾滾人潮不住湧來,將一條官道擠得水泄不通。江南一地多是水田,現在正值禾苗長成之時,地裡已經是綠油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