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誰馬隊卻還是昂揚著腦袋，一臉的不平：“譚大哥，老吳總兵，小吳總兵跟我們這些隻值一文錢的疆場廝殺漢又有甚麼乾係，我們又不是遼西將門出身，常白天可冇得甚麼好處和看顧。實在，弟兄們都不怕死。廝殺漢嘛，到那裡不是兵戈殺人，也不曉得甚麼時候就倒在仇敵的刀箭上麵，早就認這個命了。但，就算必定要去死，也得過兩天利落日子才成。在寧鄉軍呆得這幾日，弟兄們都已經看得明白。不管你是甚麼出身，又是甚麼來路，隻要能兵戈，就能獲得大師的尊敬，就能獲得誇獎和汲引。你的血，不會白流。我們都是粗人，上頭隻需做到這一點就夠了。”
既然話已經說開，湯問行也不怕獲咎人，乾脆道：“當然，譚大哥乃是真正的豪傑豪傑，對於功名利祿涓滴也不會放在心上，一心隻想在疆場上殺敵報國。不過，你想過冇有。此次關寧入關南下與建奴作戰，你們甚麼時候打過象樣的仗，遇敵則潰，一潰千裡，端的叫人不齒。”
譚人鳳臉頓時變了。
當然，明朝雄師的正麵另有嶽托主力。
“湯問行，這事你倒是做得差了。”孫元皺著眉頭對湯問行說。
湯問行倒是不懼，昂然笑道：“倒是我們寧鄉軍結健結實地同建奴在疆場上見過幾次血，湯某說這番話倒不是成心衝犯各位弟兄。實際上，這幾日，某已經看出，大師都是鐵骨錚錚的豪傑子。不過，上頭貪恐怕死，大人們各自有各自的算盤，這國度的事情，倒是壞在他們的勾心鬥角上麵。”
譚人鳳俄然哈哈大笑起來，很久才一拱手：“承蒙湯大哥瞧得起，可惜，譚人鳳身為寧遠軍漢，如何能做那改換門庭之事，若然如此，此後另有甚麼臉孔做人。某固然鄙人，還是要臉的，三姓家奴這類事倒是做不出來。湯大哥作戰英勇，某也曉得你是一條敢在疆場上廝殺的豪傑，心中本有幾分敬意。想不到，湯兄你的辯才卻也不錯。佩服，佩服！”
他也走了兩個時候，直走得渾身發熱。
“你……”譚人鳳怒極反笑：“想不到你也學會了剛纔湯問行的伶牙俐齒了。”
“這些天，各鎮的弟兄們來了我們寧鄉軍以後，就都冇有籌算過要走。我們都是豪傑豪傑，一身本領得在疆場上才氣獲得證明。譚大哥，各位兄弟，老關寧鐵騎早就死了，若你們另故意殺敵，就插手我寧鄉軍吧！彆叫一身技藝，藏匿在這一場又一場的撤退、撤退、撤退、潰敗、潰敗、潰敗當中，消磨了胸中的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