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長長地感喟一聲。
全部夜晚,郊野裡都是韶偉哀痛的歌聲。
見盧督師說得風趣,他身邊的將軍和黃佑也都笑起來。
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
孫元無法:“你說的倒是這個事理,你如果死了,我一時候可冇處所去尋合格的帳房先生。”
(本卷終)
他們打著火把翻看著屍身,查到財物,就挑出來放到一邊。
“如何了?”孫元和世人徐行走下去。
一輪紅日升上了天空,暉映在長矛和鋼槍上麵。無數點金黃色的光芒滿盈開來,覆蓋著全部寧鄉軍。
“如何說?”
盧象升:“賊軍老營的軍資糧秣我自取之,覺得軍用,畢竟接下來不曉得還要打多少天仗。”
說著話,他拿起家邊的一口葫蘆,喝了一口,然後倒在地上。
……
當漫天的煙塵散去,一縷縷陽光從雲破處投射到疆場上,孫元一顆心終究放鬆下來。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嗓子眼一癢,狠惡地咳嗽了半天,將一口血沫子吐了出來。
費洪沉痛地點了點頭:“先前賊軍馬隊衝陣的時候,戰馬撞斷了一根長矛。鋒芒彈過來,恰好刺中了陸旗總的脖子。”
大量的屍身壘在河中,滁水本淺,現在已經斷流。
韶偉:“燒紙。”
風之蕭蕭,戰馬悲鳴,滁水不流。
說話間,世人就來到滁水岸上,定睛看去,都是頭皮發麻。
已經有饑腸轆轆的兵士提著刀子割開死馬的脖子,將那一團肥嫩的生肉切下來,不住地朝嘴裡塞。上麵尤自滴著紅豔豔的血,也不曉得甚麼馬血還是人血。
“嘿嘿,剛纔打掃疆場,金銀倒冇有多少,可其他的收成卻大了。光鐵甲就得了一千多具。至於棉甲、鴛鴦戰襖甚麼的,我都懶得去碰。其他如鋼刀、長槍等東西更是不計其數。對了,另有戰馬和騾子、驢子,這些東西就算有錢也冇處買去。”管老闆鎮靜得滿臉的肥肉都在顫抖:“將軍,我算是看明白了,這整天呆在衛所裡動心機,一年到頭來也弄不到幾個錢。可隻要打上幾仗,我們此後幾年的吃穿可都有了。這仗,打得好,打得好啊!”
孫元有力地吐槽:“剛纔兵戈的時候,管老闆你但是一槍未發把?”
親戚或餘悲,彆人亦已歌。
血紅、素淨、滾熱,如同孫元燃燒的心火,在初春的長空中奔騰不息。
已經是後代時候下午五點鐘的模樣,夏季的東南黑得早,視野中已經一片昏黃。這一仗從早到晚,竟用時一整天,到現在,士卒們還是是滴水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