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闖軍高低已經得了嚴峻的恐滿症。
風呼呼地從木板壁的裂縫中吹出去,讓劉芳亮手中的桐油燈搖擺不定,火光照出去隻不過是一團兩尺見方,渾沌得叫民氣中發緊。
崇禎十七年的時候,闖軍已經囊括全部北中國,拿下了明朝的都城北京。如果不是建奴入關,隻需幾年,大順朝就能包括四海,建立一個新的王朝。可恰好因為吳三桂開了山海關,闖軍才落到現在的了局,百萬雄師打得是剩下現在不幸巴巴的一萬,目睹著就要全軍毀滅了。
可惜一片石血戰,闖軍被建奴狠狠地經驗了一頓。這個時候,他們才認識到甚麼纔是真正的無敵強軍,而這類力量已經超越了他們的熟諳。
想到這裡,高一功頓時留了意。
這該死的南邊濕冷的春季,統統都彷彿被泡在冰冷的水中,一點一點腐臭了,變質了。
卻見燈光中,劉芳亮在連日苦戰以後,鎧甲都已經破裂,頭髮已經被鮮血粘成一團,麵龐又青又白,氣色很差。至於手臉上,也滿是血痂和汙垢,渾身高低披收回一股汗臭味。
貳心中俄然有些傷感,若提及年紀,劉芳亮本年也方纔四十出頭,在闖軍的將領中乃是少壯骨乾。此人技藝高強,作戰英勇,在這將近十年的戰役中屢立軍功,算是生長起來了。在闖軍中的職位僅次於中權親軍劉宗敏和田見秀,乃是軍隊中的第三人。
“這是真的,起碼我已經信賴了。”劉芳亮沉著臉道:“高大哥,你且聽劉懋先將話說完。”
冇錯,當初本身在河南的時候是娶過一個姓劉的夫人,此人恰是那劉姓女子的哥哥,湖北鐘祥人,好象還是個秀才。當年,闖王開科取士,這個劉懋先因為戰亂流落到河南,實在活不下去了,就將牙一咬進了考場,最後中了大順朝的進士,被派到均平衛果毅將軍州鳳梧那邊聽差。
說著,他又朝劉芳亮一拱手:“多謝劉將軍照拂。”
劉懋先:“現在再說到江北疆場,那邊的建奴統帥是多鐸,集合了建奴八旗八成兵馬,乃是這場空前國戰的關頭,而揚州鎮的曹國公孫太初也親率寧鄉軍主力與之決鬥。”
燈光前移,照在一團玄色上麵。
“多謝高將軍。”劉懋先站起家來,恭敬地立在一邊。
阿濟格大潰,餘部退去天門上。然後,又被寧鄉軍團團圍住,水陸齊攻,全軍淹冇,就連阿濟格的腦袋也被寧鄉軍給砍了一事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