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無儘的身後之榮，錢謙益呼吸短促，麵龐潮紅，手顫抖了。
光複故鄉，迎天子還都，千秋偉業，都是我錢謙益一人之功。
書房當中，沉香嫋嫋而起，配著內裡的月色和清風，讓人的心禁不住溫馨下來，似是要融入這夏夜的清冷當中。
錢謙益一呆，手中的筆落下，在信紙上留下一個大大的斑點：“先入北京者為王……鄭一官想不冒死都不成了……老夫繁忙了半天，成果還是被這兩個奸佞搶了先……此事當真？”
也不曉得過了多長時候，他又道：“大木，大木也不顧念師生之情了，他這是要改換門庭，莫非就不怕天下人悠悠眾口？”
錢謙益嘲笑：“此事不能如此體味，不然我錢謙益今後還如安活著上安身，隻怕這內閣的職司也乾不了幾天了，老夫會上奏天子，請為督師。”
柳如是說到這裡，難過的同時又讚歎道：“鎮水兵之以是有本日風景，端賴老爺你和孫如皋的拔擢，但到最後，都是為馬阮和鄭一官做了嫁衣裳。真是奇策啊，馬瑤草，神人也！”
柳如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甚麼，最後卻閉上了。
錢謙益厲聲痛罵：“馬士英、阮大铖，異姓為王，莫非你們就不怕天下人唾罵嗎？老夫，老夫頓時就寫折槍彈劾兩個奸佞，老夫得頓時……”
建奴已經奄奄一息，手頭可用之兵不敷七千。鄭森在大勝關之戰的表示震驚天下，也讓錢謙益大為奮發和高傲。馬、阮之以是能夠有本日的風景，還不是因為當初手握江北諸鎮，特彆是揚州鎮的寧鄉軍，這才得了擁立之功。而本身能夠入閣為相，能夠執掌戶部，不也是有孫元手頭的兵、財二物支撐。
……
自從大勝關之戰以後，本身在朝廷裡的腰桿子可算是挺起來了，鎮水兵統帥鄭森但是本身的弟子。如鄭家軍能夠先入北京，迎天子還朝，馬士英和阮大铖又算得了甚麼？說不定，那內閣首輔一職都要落到本技藝上了。
錢謙益內心卻一陣亢奮，硯台中早已經磨了一池墨汁，在燭光下油油地閃光。
錢謙益俄然哈哈大笑起來：“夫人你就不曉得了，朱大典固然知兵，可出京督師並不是要你親身帶軍衝鋒陷陣。為主帥者，最要緊的是調和，調和軍地乾係，調和各軍各將之間的乾係。老夫和孫如皋乾係密，大木又是我的弟子，兩邊都說得上話。朱大典做獲得嗎？”
或許，隻要去江北督師，纔是獨一的破局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