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吹不了兩聲,他看到底下一個建奴軍官猛地挺直身子,右手一揚,一柄手斧飛了上來。
實際上,明天半夜的時候就呈現過這類景象。一顆炮彈從那邊吊射出去,在將一個士卒砸成爛泥以後,又彈了起來,將兩個兵士掃倒在地,撞到牆壁反彈返來,將一個傷兵的兩條腿打斷以後才停了下來。
話還冇有說完,他就看到一股紅亮的液體從上麵倒下來,打在盾麵上,如同一朵大花開放。
這個建奴軍官明顯是精銳的巴喇牙軍,這一斧從上麵隔著三米扔來,力量涓滴不減,刹時就將阿誰明軍的頭顱砍了下來。
但手中的柳葉刀卻掉了下去,也不曉得砸中了仇敵的頭盔還是鎧甲,模糊聽到“叮”的一聲。
“城破了……甚麼城破了……”還是在用力地拍著腦袋,內裡如同裝了顆丸子,正骨碌碌地轉個不斷。
他低頭看去,身子就好象是落進冰洞穴裡,涼透了心。
到現在,牆壁上另有一個淺淺的彈坑和已經乾枯的人血。
影影綽綽約,到處都是惶恐奔馳的兵士。
城牆上已經冇幾個明軍了,豁口兩邊,幾個河南軍兵士提著弓和長矛呆若木雞地看著上麵蛆蟲一樣湧上來的建奴,竟是手足無措。
斯須,上麵就騰起一大股濃厚的黑煙,然後“呼”一聲,三尺多高的火苗子躥了起來。
仇敵的大炮一陣接一陣地砸來,城中城牆根下已經找不到一間完整的房屋,軍民死傷也重。樓子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傷兵和倦怠的兵士,陳潛夫倒在一塊用門板搭成的床上,展開眼就能瞥見頭頂的藍天。城樓的屋頂已經全部地被炮彈揭去,實際上睡在這裡很不平安,因為說不準就會有一顆炮彈從上麵落下來,直接砸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