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擴大範圍，天然是不敷地。”範旭東性子很好，“天然堿的遠景看好。目前河套有堿湖20多處，有人在那設立堿場。春夏雨季以後，曝曬蒸發，結品成堿，然後用水溶化，加進高山所產之堿，廓清溶液，燒熬稀釋後灌入木模中加壓成塊，可年產l 20萬公斤；鄂爾多斯堿湖區也有此類土法製堿。所得產品可從包頭或寧夏轉運。彆的，比來地質所探明內蒙有很多湖泊產有高層次天然堿，每年可產1萬餘噸，如果交通便利，純堿年產量翻三番冇有題目。”
“太好了，有巡閱使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必然早日將純堿搞出來。”範旭東差點冇歡暢地跳起來。
“葆元，看來你對德國人定見不小嘛，他們如何了？是不是在這裡為非作歹？擾亂次序？”
“我們方纔會商了鹽政鼎新，決定，產業用鹽……”秦時竹拖長了聲言。
“就為了這事，我和範先生吵了一次。我說要辭退這些技師。歸正我們也學會了技術，留著他們，給他們開這麼高的薪水，我感覺不值得。範先生分歧意，說留著他們另有效。”吳蘊初不美意義地說，“範先生比我年長，經曆比我豐富，學問也比我賅博，做人的涵養更比我好，我實在是佩服的緊，那次吵架厥後也就不了了之，我們倆就吵過這麼一次，還是讓德國人給整的，真是提起來一肚子氣。”
“範先生，這我會找沈老籌議的，不過您也得替我美言幾句，畢竟發財誰不想啊？”金實保咬咬牙，“如果他同意給我占兩成以上股分，我甘心每年再給產業高專捐一萬元教誨經費。”
“比如那項技術改進就是不肯說，我們問他如何做，他一個勁地點頭，說是貿易奧妙。不能流露，我說好，你不說，那我們做，問你對不對總能夠吧。他也不肯答覆，我們在研討時，就遠遠地躲到一旁，不是看風景就是說風涼話。這我咬咬牙也忍了……”吳蘊初越說越氣，“他們不但在技術上刁難我們，在末節上也要刁難我們。比如那天出了點新毛病，我們都不懂，隻得請他看看，他倒好，過來一看，說這個‘人’字梯搭得不平。他回絕上去。我幾次解釋，我們會扶著梯子的，包管不讓他摔下來。他還是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我當時就火了，如何個不吃法，我給你搞平還不可嗎？我們又將梯仔細細玩弄了一陣。弄平了，他倒好，竟然拿出個程度器來，說這不平那不平的。整整折騰了一個鐘頭，才說行，能夠上去了，上去後三分鐘就處理題目。您說，我能不火嗎？三分鐘的事情，你非得弄個一個鐘頭，還一大幫人圍著你，多過分。我吳蘊初固然世麵見得未幾。但洋人還是見地過的，暮年在化工黌舍學習也是德國人教我的，他們可比這些技師態度好多了，您說，這還不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