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恰好是紅燈，車子停了下來，江羽騫側過臉看著小瘋子，眉眼裡滿是和順，“求個心安。”
周皓仍然是保持倚靠的姿式，他動了動嘴角，“我想起了小時候看的一首詩。”
那次錢偉成跟他抱怨獎金太少，他嘴上開導彆人，可本身內心也是惶惑然。
錢偉成走過來，伸手摸摸，“瞎扯，還燙著，淩晨人體溫最低，還這麼燙。”
出乎料想, 江羽騫的心“格登”一聲, 他生硬著身子，筆挺直立。肩膀處傳來的體溫，讓他戰戰兢兢，如臨天恩。
錢偉成雖是個神經大條的人，但好歹也是個大夫，他問周皓，“皓哥，我看你神采不太好啊，還發熱啊？你明天就彆去了，我給你請個假。”
周皓擺擺手，“冇事，我真冇事。”
這回周皓倒是很聽話，冇有再唱反調子。
排了一個多小時才排到了，到了候診室，又等了好長時候，診斷成果是上呼吸道傳染，大夫直接開了布洛芬跟頭孢類的消炎藥。
看病的人太多，光是排號就等了好久，江羽騫本想給他孃舅打個電話，請他開個小門，但一瞥見小瘋子委靡不振地坐在長椅上，他就放棄了這個動機。他不想讓高傲的小瘋子曲解甚麼。
“我去給你買。”江羽騫把臉更加貼向小瘋子。
“你這有點嚴峻了，一會兒我送你去。”
周皓還是有點無精打采, 不過體溫略微降了點。江羽騫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 一看，時候還早，窗戶外都還黑著。
江羽騫的眼睛有點濕了，他顧恤地親了親小瘋子的頭髮，內心對著小瘋子說：皓皓，我陪你再走一遍人生，你今後想要甚麼，我就給你甚麼。
天真的孩子氣的話，就像小瘋子在帖子裡，無數次地自問：她為甚麼不愛我了？她為甚麼不對我好了？
溫馨的淩晨, 兩人的呼吸聲微小地迷散在寢室裡, 周皓感覺有點累, 他用心向江羽騫傾倒，然後就倚在了那人肩膀上。
從小一年四時都套著臟校服的他，太怕窮了。他真是窮怕了。
江羽騫較著聽出了小瘋子言語的壓抑，他把臉頰用力地貼上去，又用嘴唇在小瘋子的頭頂胡亂地親了親，因為，他實在是說不出欣喜的話了。
“還發熱嗎？”
“安然夜那天，我瞥見大街上好多人都穿的軍綠色，我已經好久冇買衣服了。如果風行軍綠色，過幾天，我也要去買一件軍綠色的衣服。”
“餓嗎？”
周皓已經分不清麵前的人是誰了，是誰都不首要，他隻想把內心藏著的話十足奉告此人，他想把壓抑的情感分出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