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二樓真像死普通沉寂。
袁崇宗微微停頓了一下,不知該如何接言。
就在此時,忽聽一樓傳來聲音:“裴真人到。”
不過道門的態度是一貫的,自家人臨時不說,外人誰敢動貧道的錢,貧道就敢讓他去鎮魔台上走一遭,嘗一嘗雷刑的滋味,並且一分一厘都要吐出來。
袁崇宗不得不說話了:“雁青商會的事情,與我們是不相乾的,我們隻是久聞張副堂主的大名,這才設席相邀,結個善緣罷了。就算張副堂主不肯結這個善緣,也不必出言謗我等。”
袁崇宗也端起酒杯,笑道:“張副堂主過分客氣了,不過是略儘地主之誼罷了。”
張月鹿緩緩道:“紫仙山出了大案,主事羽士劉複同已經就逮並被押送玉京,其案牽涉到了雁青商會,該商會總號就位於江陵府,因而我便來到這江陵府。隻是冇想到,我剛下飛舟,就有這麼多人前來拜訪,要為我拂塵洗塵,這不免讓人生疑,莫非諸位都在雁青商會有股?”
袁崇宗淺笑道:“張副堂主自謙了,如果老夫冇記錯的話,上一個能在張副堂主這個年紀就做到副堂主的,還是六代大掌教,張副堂主之前程實不成限量。”
袁崇宗的養氣工夫還是有的,並未麵露不悅憤怒之色,慢悠悠地上了二樓,來到最大也是椅子起碼的圓桌前,朝著張月鹿伸手作出一個“請”的行動:“張副堂主,請退席吧。”
這位大儒士紳走進承平樓的時候,當真是眾星捧月普通,大小官員、士紳、富商遵循職位凹凸,自發地構成一個套著一個地圈子,越是靠近袁崇宗地圈子,身份職位也就越高,非常直觀地表現了江陵府士紳圈子的層級,哪個是核心人物,哪個是邊沿人物,一目瞭然。
不過細心一想,張月鹿這一起走來,張家還真冇出多少力。破獲江南大案,是慈航真人脫手保住了張月鹿。破格汲引副堂主並賜下半仙物,那是地師玉口金言。比來的幾次的汲引,也是慈航真人著力。固然慈航真人一樣是正一道,但畢竟不姓張。
這位張副堂主莫不是個愣頭青?這類事情那裡能放到明麵上來講?放到明麵上還如何留三分餘地?
很快,一世人便上了二樓。
張月鹿走到圓桌的主賓位置,一樣伸手道:“袁老先生請。”
袁崇宗的神采一變。
張月鹿主動開口道:“剛纔袁老先生援引了衍聖公的一番言語,如果我冇記錯的話,原話是:天下隻三家人家,我家與上清張、鐘離徐罷了。並且另有後半句:上清張,羽士氣;鐘離徐,發作人家,小家氣。鐘離徐是前朝皇室,且不去說他,這個上清張,羽士氣,卻不如何像誇人的話。不過當時候玄聖還未出世,道門還未複興,衍聖公瞧不上羽士,也在道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