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確借鬼狐諷刺世情不假,卻與道門無關,依我看來,是有人借題闡揚。”張月鹿又翻了幾章,發明約莫是她和齊玄素翻開的姿式不對,那種情節實在占比很小,也不知如何就讓他們全都趕上了,莫非是齊玄素這小子早就看過,用心為之?可張月鹿轉念一想,看齊玄素的反應,實在不像曾經看過,或許真是偶合。
齊玄素一怔:“這類事情另有甚麼本意不本意?”
齊玄素又翻到目次,就見寫著《考城隍》、《耳中人》、《屍變》、《王六郎》、《丐仙》、《僧孽》等很多項目,都是一個個獨立地故事,統共有二十四卷,筆墨也是半文半白,不過對於道門弟子而言,瀏覽起來不算困難,畢竟很多道門文籍都是晦澀難懂,古文是必修課程。
等張月鹿回到化生堂的時候,就看到齊玄素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像塊木頭,動也不動。
張月鹿也不客氣,將《鬼狐傳》還給齊玄素,拆開信封,冇想到竟然是一封請柬。
既然都是獨立地故事,便不必順著挨次重新看起,齊玄素順手翻了一頁,章節題目是《伏狐》,就見寫道:“太史某為狐所魅……太史行而狐從之,大懼,無所為謀。一日止於涿,門外有鈴醫自言能伏狐……投以藥,則房中術也。促令服訖,入與狐交,銳不成當。狐辟易,哀而求罷,不聽,進益勇。狐展轉營脫,苦不得去。移時無聲,視之,現狐形而斃矣。”
齊玄素再無半點半死不活,來了精力:“有點意義。”
接著往下看去:“昔餘鄉某生者,素有嫪毒之目……夜宿孤館四無鄰,忽有奔女扉未啟罷了入,心知其狐,亦欣然樂就狎之。衿襦甫解,貫革直入。狐驚痛,叫聲吱然,如鷹脫韝,穿窗而出去……此真討狐之虎將也!宜榜門驅狐,可覺得業。”
齊玄素自忖持身正,七娘剛走,也不成能寄東西過來,因而說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青霄,你固然看。”
沐妗點頭道:“是有些大膽了,不過我感覺作者本意也一定如此。”
張月鹿斜了他一眼。
“我傳聞有人向祠祭堂揭露了這本書。”沐妗並未多想,隨口說道。
齊玄素非常無辜:“你買的書。”
齊玄夙來了些許精力,坐起家來,翻開封皮,筒子頁上書一首七言絕句:“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因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
說著齊玄素又翻了一頁,章節名字是《犬奸》,說的倒是婦人與狗做那等事情,狗是以生出妒忌之心把丈夫咬死,事情敗露後,官府調派衙役押著婦人和狗上解部院,一起上有人想看人與犬訂交的,就去賄賂衙役,衙役便會把狗牽來與婦人做些不成言狀之事,所到之處,常稀有百人旁觀,衙役以此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