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蘇鈴也在府中,一見了他就問:“妹夫,我如何傳聞出了大事,還同東宮有關?”
“聖上正對蔣都督不滿,傳聞此事,猜忌之心不免重些。”
林思裕跟喬希明說的時候語焉不詳,想讓他自行設想,哪曉得這位雖不算有主意,卻極謹慎,仗著付彥之娶了徐國夫人,就跟他密查――這會兒付彥之說了一半實話,喬希明不疑有他,欣然起家,帶著付彥之求見聖上。
“我也不確信,凡是事老是謹慎些好,此案雖急,卻也不必本日就回報聖上,你忙了一天了,早些歸去陪徐國夫人吧。”
付彥之笑起來:“是我又多嘴了,以夫人這份通透,原不消為夫提示。”
這話問得蹊蹺,蔣周是進京受獎的,聖上對他,莫非另有甚麼不滿不成?
“聖上,許孝仁隻是太仆寺少卿,既不奪目,也不無能,”付彥之把蘇阮說過的話反覆了一遍,“蔣都督為何要同他暗害?隻因為他是太子妃之兄嗎?”
“可這跟林思裕誣告蔣周的罪名有甚麼乾係?”
“是,鄭國公非常不安,內戚邊將,原該避嫌,兩邊從無來往,俄然送了一份厚禮,真不知該不該收。不過鄭國公探聽了一下,本來年節前後,京中收到河東節度厚禮的人不在少數,像林相、楊侍郎都收了……”
蘇阮斜了他一眼:“又哄我!用飯!”
“竟有這等事?可知兩邊都是何人?”聖上腔調深沉,明顯不太歡暢。
事關嚴峻,聖上哪有耐煩靜等,當即宣召禦史大夫喬希明和兩位禦史中丞覲見, 冇想到人到齊後, 喬希明並冇呈遞彈章, 而是奏道:“臣與兩位中丞看過彈章, 此中所奏多有不實, 故請聖上再給禦史台幾日,待臣等查明具奏。”
“我明白,本日攔著阿姐,冇叫她進宮去,也是為著這一點。退一萬步說,玉娘還冇嫁入東宮呢,我們敲敲邊鼓也就罷了,衝鋒陷陣毫無需求。”
聖上感覺有事理,便又看向楊剛,楊剛側頭盯著付彥之,眸光非常鋒利:“付中丞也說他們隻逗留了半個時候,那半個時候之前、以後的事,莫非付中丞也能作證?再者,心胸不軌之人,鬨市當中,一定不能私語暗害……”
這兩個名字一出來,林思裕眼皮跳了跳,楊剛則幾近出聲辯駁,幸虧他及時想起這是在禦前,聖上冇讓他說話,他不能開口,又給憋歸去了。
楊剛進奏之時, 林思裕就在中間, 他等聖上問到本身頭上, 才稟道:“臣也略有所聞, 據喬大夫說,侍禦史曹璋已寫好彈章,想必禦史台很快會進呈禦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