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了,後日回門,娘娘叫我們先進宮去拜謝聖上,然後再去阿兄那邊。”
新郎和儐相們呼啦啦去了堂中等待,待蘇阮扶著姐姐嫂嫂的手出來時,堂中已垂掛好帳幔,將新郎攔在了那邊。
二人異口同聲,問完不由相視一笑,又齊聲道:“不累。”
“我大伯是祖父原配老婆生的,我親祖母是後妻,四叔呢,是祖母身邊侍女生的。暮年祖父還在的時候,因他做著官,家裡也算殷實,大伯進京招考時,就帶了很多財帛,厥後他獲得伯孃家裡賞識,許了婚事,祖父祖母又出了一筆聘禮。”
兩人說著話,很快把一碗餶飿吃完,漱了口,卻不好直接入眠,便躺在睡榻上持續閒談。
“大門開了, 新郎出去了。”
蘇阮往他懷裡蜷了蜷,順著他答:“辦理嫁奩,號召親朋……哎,對了,我四叔終究想開,要過繼嗣子了。”她把昨日的事同付彥之說了一遍,“今後他們二老有了依托,我們也放心多了。”
“我可冇說,是他們誇你。”
蘇阮“噗”一聲笑出來,“你餓了?”
此時夜幕來臨,天又陰著,便格外黑些,幸虧聖上早安排了金吾衛沿途清雪護送,他們點起火把來,將坊外大街照得透明如晝,婚車一起順順利利到了永樂坊。
“來,一起吃點。”付彥之招招手。
“堂門開了,新郎往內室來啦!”
蘇阮無法,隻得耐煩等著,幸虧崔氏明白她的表情,安排了人不時傳話。
她徐行出來帳內,麵南背北坐在放好的馬鞍上,嘴角含笑,看著帳子那邊扔過一隻雁來,這邊候著的人眼疾手快,抖開紅羅一把將雁裹好,又諳練地纏住雁嘴、不讓它叫。
他話問很多,卻不給人答的機遇,不一會兒就帶著蘇阮重遊妙境去了。
付彥之紅袍黑靴,神采奕奕地大步出去,到蘇阮麵前跪下,將大雁放到她麵前,臉上全程帶笑。
另有人用五色絲棉將新婚佳耦的腳指係在一起,表示今後兩心相繫。接著新郎摘冠冕、去號衣,蘇阮這邊也拆了花冠髮飾,與付彥之梳頭合發——煩瑣的婚禮節式,到此終究全數行完。
良辰既至,魚水相逢,一對有戀人再無顧忌。
付彥之隻得展開眼,起家套上衣服,本籌算找點點心墊肚子算了,蘇阮卻跟著披衣起來,揚聲叫人。
“我如何自吹自擂了?”付彥之今後讓了讓,低頭瞧她,暴露一臉無辜,“明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