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此次給蘇阮的犒賞極多,除了那一箱珠寶,另有幾百匹絹、一盒子金餅、四樣珍奇擺件。蘇阮盯著下人們登記在冊後,支出庫房,付彥之就來了。
來頒賞的是聖上身邊第二號內監尹大敬,他身材高大,邊幅堂堂,要不是冇有鬍子,很丟臉出他實在是個內監。
“聖上說,這一箱西域來的珠寶玉石,是給夫人添妝的,您想造甚麼金飾,儘管叮嚀下官,下官保管在夫人婚期之前造好。”
“你能曉得甚麼?”蘇鈴第一個拍案罵人,“除了酒色,你還把彆的事放在心上過嗎?那群混賬東西攔著我爹的棺木不讓下葬,我最後都求到孃舅麵前去了,你竟然說你不曉得?”
這話說過冇幾日,林相就迎來他當政以來第一個波折――聖高低詔給已故宗子平王加諡號“襄”,並派人整修平襄王之墓――這明顯是將同安郡王解除出儲位候選了。
這時候身在前麵的蘇鈴獲得動靜,氣得火冒三丈,當即找了親信下人來:“你去把人給我綁了,堵住嘴,好都雅著他!”
蘇阮獵奇:“談甚麼了?我瞧他比來竄改很大。”
“他們倆定是用心在東都等著姐夫的,但他們怎會曉得姐夫的行跡?”
蘇阮也皺著眉:“不可,我不放心,你跑一趟書院兄家裡,給他提個醒。”
十年之前,亂世才模糊成形,不管官民,衣食住行上,都崇尚簡樸;而十年以後的現在,人們久處亂世,多多極少都養出一絲驕貴。
付彥之轉頭看了一眼,見下人都離得遠,附近也冇有旁人,才低聲道:“不是,他是有些絕望……貳心中的明君,不該聽了幾首頌聖詩就龍顏大悅、喜形於色。”
朱蕾年紀大一點, 蘇阮房裡侍女一貫以她為首,綠蕊聽了,也冇貳言,“行,那早晨我值夜。”
“出去吧。”恰好她手上有力,乾脆叫朱蕾出去幫她清算,等青葵來了,再套上大衫,回臥房歇息。
“也許覺得裴兄能做主吧?”
她猜著街鼓總得再響過兩次, 郎君纔會走, 就冇動處所,哪知第二波鼓聲剛響起, 郎君就倉促自廳中步出,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阮一聽這話,笑得眉眼伸展:“借公公吉言,那我就不遠送了。”
忙了一天, 朱蕾和綠蕊挨著坐在廊下,聽內裡冇動靜,就都有點犯打盹。
蘇耀學早就從蘇耀卿府中搬走,自家租了宅子住。此次故鄉來的兩小我,在蘇鈴這裡一報來源,蘇耀學就趕在他們姐弟兄妹翻臉之前,先將人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