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任極其吃力的吐出一數兒。
不知如何就犯了虛，又加了五百。
“哎，您這麼想就對嘍。您放心，行情真的好了。比頭幾年強太多了。這麼說吧，假定十年前，您要送來一件兒東西能賣一百，明天就能翻一倍，乃至更高。”
還說國營商店不是舊社會的當鋪，絕對遵循物品的實際代價給，必定儘量遵循最高價收。
“我倒想問問了，明天是不是您主動要收我東西的？是不是您說誠懇實意，要給我個最高價？還說現在行市好，比頭兩年強多了？可這就是您給我看的誠意嗎？”
不過大要上，老爺子還是將計就計，像被說動了。
果不其然，老爺子隨後更是語出驚人，充分考證了這一點。
不消多說，寧衛民都能看出來的東西，天然更逃不過康術德的眼睛。
“是，書畫質地是有題目，可你們不是能修複嘛。這教員傅親口跟我說，能修如舊，一點不差啊。”
可他哪兒能想到，今兒恰好遇著個真正的大裡手，底子冇法亂來。
瞧瞧這份不利催的吧！
康術德卻還是點頭，乃至是出言指責。
“這就是您不對了。給不了一萬，也不能攔腰斬啊。合著您說的行市好，就比我頭些年問的價兒多了這麼點兒啊？”
那教員傅也跟著著了急。
可他笨口拙舌，更說不出甚麼。
“那……要不然六千五？”
老爺子是自說自話，非得把話點透了，醜話說在前頭才行。
嘿，就這話，宋主任聽了這叫一個窘啊。
“老先生，您開通。您肯出讓，我們是相稱感激啊。”
可他們歡暢得還早了點兒了，因為比及真正談及本色的代價了。
“甚麼話？我就這話！”
甚麼叫對勁失色，語多必失啊！
剛纔他唯恐本身說少了，現在真是悔怨剛纔說太多了。
“那好，既然你們明天又主動抻起這茬來了，還挺有誠意，說能翻一番。那我也未幾要你的，隻要不讓我吃太大的虧，那就行啦……”
好嘛，甚麼都不怕，就怕如許扮豬吃老虎的。
“到了七十年代初的時候呢，市道上管得鬆動了。我手緊，又動把畫脫手的心機了。隻是此次就不敢再找你們了。”
“那次去的是韻古齋，他們給的價要好一點，比五幾年高了一倍不止，不到五千塊。可這還是不可啊。差老鼻子去了。我捨不得，就又抱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