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康術德一開口，一句話就給他崩兒歸去了。
“您老往這兒看哪，這青花梅瓶如何樣，成化官窯。您買的起嗎？”
一個冇忍住，嘴裡就把實話都禿嚕了。
因為這小子的確就和疇昔的他是一樣的弊端。
可惜馬屁冇拍對，康術德直點頭。
賣貨眼睛一亮，不但豁然，也暴露了一副瞥見“大連合”的模樣。
“拉倒吧，你可蒙不了我。還成化的？你倒是張口就來。”
“您……您……是……”
想想吧，這麼一大棒棰，今兒既然撞見真正的裡手熟行，要能有個好兒纔怪了。
“嘿，這老爺子，我說您懂不懂啊？敢情不識貨啊……”
賣貨感覺掉了麵子，立即不忿了。
目睹康術德手特長電，頭一次那麼細心地挨個翻看起攤兒上的東西來。
這一見這有人來，就盯準了人家的荷包子，恐怕宰不上似的。
“哎呦，合著您每天來啊？那您……您可真是個風雅之人。”
“我也是看這鳥雀上翻白眼犯嘀咕呢，合著公然是西貝貨啊。也對，看他們家窮那樣，好玩意可不早就賣光了。這還是最麵子的一件呢，那這兩件瓷器就更冇法看了。”
成心機的是，那人另有點不見機，看不出個眉眼凹凸來。
寧衛民就心知有異。
“得，我今兒算是長學問了，下回再碰上如許的，我就說光緒年的。那……那我這兒這麼些東西，您就冇一件看得上眼的？這另有倆畫軸也他們家的，您要不要看看？”
“哎喲，看來還是您道行深啊。您是能掐會算如何著？還真讓您說著了。這些貨還真是從官宦人家流出來的，就我們鄰居，他們家祖上就當過禮部的二品大員。”
“不過他們家也確切敗了，就連什刹海老宅都賣了，這些就是他們老爺子床板底下最後找出來的幾件舊玩意。他們家就冇一小我懂的，托我拿過來給變個現。”
寧衛民此時是真想笑話他一句。
但出乎他的料想，康術德咂了咂嘴，固然回絕了看畫軸，卻也冇把話說死。
“不過你是來這兒賣，我是先來這兒買，在你這兒抓貨，弄走去異地賣。掙個差價的辛苦錢。明白嗎？”
恰好應了老爺子那句話，“聰明外露者德薄，詞華太盛者福淺”。
康術德不緊不慢，半真半假，擺開了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