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為彆的，就因為在康術德的身後，在這平板車上，另有三大麻袋裝在盒子裡的書畫呢。
“我都冇法說你，咱本來但是來賣畫的。可你倒好，錢都拿到手了，你又給人送歸去了，反倒又買返來這麼多。”
“挺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沉穩，你這就叫對勁失色，曉得嗎？都說了你多少回了，是真改不了嗎？”
他一點都不氣不惱，反倒還勸上師父了。
寧衛民也是張口就來。
老爺子總算承認。
“呸，想得美！你小子。我說的呢，這你就不對了。”
說白了，就光這兩件兒上拍的東西，再加上黃賓虹那幅2.45億成交的《岐山圖》
詳細說來，寧衛民不但把店裡統統四尺以上的黃賓虹，全都包圓兒了。
“切，早曉得你小子鬨這出幺蛾子，還不如我一小我來呢，再如何也比這麼糊裡胡塗打水漂強啊……”
寧衛民隻要從速改口。
像齊白石畫的《猛虎行山圖》、《魚蝦蟹同遊圖》，徐悲鴻畫的《雄鷹展翅》、《八馬圖》，張大千的《十裡明江》、《福祿壽三星》，吳昌碩的《紫藤黃鸝》，潘天壽的《鐘馗嫁妹》，黃胄的《洪途萬裡風》，傅抱石的《朝花夕拾》、李可染《陽山蕩氣》……
“我不是跟您說了嘛，此後甚麼東西熱不熱，俏不俏，報酬乾預成分更重。不會再像疇昔了，隻憑眼力尋覓，物件越古越好，然後作等被動貶值，或是貨賣識家。”
寧衛民開闊極了。
“特彆齊白石，民國時候，他的扇麵比旁人賤一倍，兩塊一個，都冇人要。你竟然肯花二三百買他，也太能糟蹋錢了。”
“不可啊，那幾件瓷器我可捨不得再放手。”
但即便如此，那也是白搭吐沫。
寧衛民嚥了口吐沫，為師父的剛強，多少也有點無法。
“就我那郵票，來歲以內，代價若不能翻兩跟頭，我就把我統統產業都賠給您如何樣？並且今後不管任何大事小情，我一概全聽您的，哪怕您奉告我煤球兒是白的，我也給您可著白煤球買去。您說去打狗，我毫不攆雞。”
“嘿，夠下本兒的啊，這海口誇得可有點意義。那我要輸了呢，我賠給你甚麼啊？”
“老爺子，您彆這麼說啊，就彷彿我是糟蹋錢的敗家子兒似的。”
“我說你小子，也甭跟我學了。就衝你這份眼睛一轉就一歪主張，還不聽人勸，我教不了你。哪怕我幫你掙出再大的產業，也得遲早讓你給造潔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