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沉寂,林誠懇發瘋般大喊,頓時就惹得幾戶人家亮起了燈,狗也叫個不斷,林誠懇愣了一下,恐怕彆人曉得自家娃是個怪物,又感覺滿心委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正哭得悲傷,耳聽得屋內傳來李氏喊聲:“他爹,他爹,你快看,咱娃娃這是咋了?”
出了家門,揣上短斧,林誠懇還是不放心,喚醒鄰居張家父子,讓幫手照看著點,這才提溜個破燈籠連夜奔柺子河村。
林誠懇平常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這些話倒是說的順溜,也都是心中所想,肺腑之言,一邊說,一邊將帶來的二兩散碎銀子捧出來放到地上,那老王看了看地上的銀子,嘴角咧了一下,臉上儘是諷刺之sè,隻是這昏黃燈光之下,他那張慘白的臉上俄然有了神采,更是顯得yīn森。
“你找我甚麼事?”那人的聲音還是冰冷刺耳,林誠懇倒是嚇了一跳,藉著長明燈暗淡的燈光一看,那眉毛那眼睛不是老王還能是阿誰?但他如何也冇想到麵前這個活死人一樣的人就是老王,他前幾年見過老王,當時老王固然也是yīn沉沉的,但另有些生機,衰老是衰老,也就四十多歲的模樣,那想到這才幾年不見,竟然就能老成這個模樣?
林誠懇固然曉得小廟地點之地,倒是第一次來,月光透過雲層,就見暗淡下,半山腰平坦的處所上有那麼一座殘破的冇了模樣的小廟,四周儘是枯樹荒草,草叢間墳丘起伏,石碑嶙峋,無數的墳塋連綿展開,竟是一眼望不到頭。
林誠懇叩首如搗蒜,老王卻還是冇有半點反應,全部小廟裡隻要林誠懇砰砰……不竭叩首的聲音,過了好久老王yīn冷的雙眼中纔算是有了點豪情,yīn聲道:“你起來吧,我聽聽是如何回事。”
此人也穿了身黑sè的斂衣,臉sè慘白,冇有一絲血sè,一雙眼睛烏黑,yīn沉沉的冇有半點朝氣,頭髮,髯毛都是半白,衰老的臉上儘是溝壑,看上去有個六七十歲的模樣。
林誠懇想起家中的婆娘和娃,壯了膽量,開口道:“俺……俺是來找會走yīn差的王十八的。”
林誠懇嗯了一聲,從炕洞裡取出個小布包,內裡有二兩散碎銀子,還是那黑狐當初留下的,除了花掉的,也就剩下這麼多,本想靠著這二兩銀子能給自家婆娘補補身子,現在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